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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他打電話:“我晚上過去睡覺。”
他問:“睡薄被子還是厚被子,厚被子重。”
“厚被子。”她想了想,今天身體比較虛弱,還是暖和一點比較好。
到了他的家裏,依舊是空曠的很,像大廠房的房子裏,只放着一張大的牀。牀本身很大,可放在這諾大的房子裏也顯的很小。
他把被子放到牀的一邊,鋪好,這邊是有一個擋板的,防止她睡覺掉下去。
“睡吧。”說完,他躺到了牀的另一邊。
她靜靜的躺在被子裏,如果房頂子是透明的話,她就像睡在了曠野裏。不過他在,她就感覺睡在了牀上,不那麼害怕了。
她翻轉着身體,不知道自己是睡着還是醒着。突然,她在一翻身的時候感覺自己墜落了。
她害怕的睜開眼睛,可現自己在人潮擁擠的大街上,他也在自己旁邊。街上似乎在鬧起義還是革命?穿着不同軍隊衣服的人喊着口號,統一前進。她害怕的緊緊的牽着他的手,依偎在他身邊,不敢動彈。可就是這樣還是被湧動的人流給拆散。
一輛軍車經過,把她和他分別帶上了車,她不敢叫喊,無力抵抗,閉上了眼睛。車開的很快,不知道要把他們帶到哪裏。
恍惚間,一切又都安靜了。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他帶着兩個男孩,一大一小,行色匆匆的走着。她攔住他問:“去哪呀?”
“去看病,燒了。”邊說着邊帶着孩子慌忙的走,都快跑起來了。
他老了,歲月的皺紋在他說話的時候顯現出來。她有點心疼,可卻不知道到能爲他做些什麼,一直,她好像什麼都沒有爲他做過。
她只有傻傻的跟着,看着那個小一點的孩子,身上出了很多汗,虛弱的樣子。
到了醫院裏,他輕車熟路的找到醫生,抽血送到化驗室。孩子在檢查牀上躺着,閉着眼睛,慘白的臉色,弱弱的呼吸着。她就看着這個男孩,時不時回頭看看他回來沒。
他終於回來了,問醫生到底是怎麼回事。醫生露出了無奈的神情說:“肝衰竭。”
“嗯,還是走到這一步了。”他像是終於等到了判決,反而很淡定。
原來他早知道孩子的病情,可她卻什麼都不知道,到底生了什麼?
他輕柔的抱起小男孩說:“爸爸帶你去個地方。”
他把男孩帶了準備好的墓地裏,有一個已經打開的小棺材。他把男孩放進去的時候醒了,睜大眼睛看着他,問:“爸爸,我在哪?”
“沒事啊,你睡吧,睡着就好了。”說完,就要把棺材蓋上。
周圍有幾個人看見了,交頭接耳的指責他,“人還沒死呢,就放棺材裏了,怎麼這麼狠心。”
他沒有理會這些人,徑直離開了。她追着他跑起來,他連回頭都沒有回頭。她也覺得他有點狠心,可她也知道,男孩肯定是活不了了,這一睡就不會再醒來。可是,他就不能等等嗎?至於這麼着急嗎?
她忍不住了,問他:“這麼着急嗎?”
他繼續快的走着,掉頭看了她一眼,沒和她說一句話。
就這樣她追着他跑着,過了一會,他突然開口:“不快點,大的就丟了,我不能再讓他丟了。”
瞬間他似乎明白了,想起了很多事情。她和他是穿越過來的。過去,他的兩個兒子,一個因病死亡,一個丟了。他必須做出選擇,他阻止不了死亡,但他要阻止不能再丟一個孩子。
這麼多年,他獨自一個人生活着,生活在悲傷裏,她看着他的眼睛,從他的眼睛裏看到的是自己,其實她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