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看得东西已经看完,何苦还在城墙上受风吹。
苏破玉最后看了一眼平坦少人的大道,从一侧下了城墙。
城墙上没有值岗的士兵,只在城门口有几个士兵在核对来往人员信息,长州城是江易周领地的腹地,若是连这里都需要有士兵在城墙上值岗,那江易周不用混了。
这里常驻的士兵不多,更多是官员和府衙的官兵,负责繁杂的政务以及城中治安。
江易周在听到通传,说闫松到了的时候,正埋头批阅公文,听了这话,她连头都没抬。
在她对面坐着的江易雅冲那过来通传的小吏摆了摆手,等那小吏如释重负般离开后,江易雅问道:“不打算去见吗?”
“见,等下班。”
江易周随口说着,当下人都管下班叫下值,只有江易周,没事儿说一句下班上班,现在整个长州城都改了口。
“下班……”江易雅抬头看了一眼天,此刻正值上午,阳光明媚,若不是外头刮着风,今天绝对是个暖和的好天气。
火龙带来的暖意充斥整个屋子,江易雅不觉得冷,但她知道,在外头等着的人,绝对暖和不了。
闫松肯定不敢先去下榻之地,他手上是圣旨,需得快些告知江易周才行。
江易雅同意将闫松扔在外头吹吹风,但不能一吹吹一天。
“下午我去见一见他?”
江易雅提议,她得先跟江易周商量好,以免产生越俎代庖的误会。
江易周顿了顿笔,想了想,觉得也行,“那你下午去见他吧,试探一下他的态度,若是他不知好歹,那就继续让他在外面吹吹风。”
江易雅明白。
此刻闫松脸黑如墨,站在廊下,吹着北风,心比那北风还凉。
让他最担心的情况,终究还是发生了,江易周丝毫不将皇亲国戚放在眼里,她完全蔑视朝廷。
这种态度,别说将苏破玉带走了,就是让江易周领旨,都很困难。
“干爹,咱们就在这儿站着?”
闫松以前练过一阵子武,身子骨挺强健,夏昌可不行,太监本身身体残缺,就比常人要体弱多病,夏昌现在吹风吹得嘴都紫了。
他不想在这儿站着了,怕再站下去,命都要没了。
闫松没有说话,他的视线一路游走,从门口守着的官兵,到后头站着,看着他的士兵。
江易周是故意的。
闫松陡然感觉到一丝凉意,与空中的风不同,这一股凉意,从脚底直接蹿到了他天灵盖,那是一种即将面临死亡的冷。
江易周会杀了他。
闫松无比确定这一点,他眼珠不停转动,想要在这种必死的局面里,找出一条生路,可无论怎么想,他都想不出如何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