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计划仍有无数破绽,虽然她极有可能万劫不复,虽然……总督府中,仍在关心她的人,可能会为她悲伤。
但这些都不重要。她只知道,她能杀了吴忠——这个残害她的罪魁祸首。
她带着鹦鹉,揣着熏香出门了。
她熟门熟路地避开路上侍从,来到吴忠的院前,躲在一处僻静之地。此时,他应该在这里,她很清楚。
吴贞给鹦鹉比一个常用的手势,然后,一道熟悉的清脆鸟鸣响起,传入吴忠院里。
他应该听到了。不久,院中的仆从便依次出去,被他打发去做各种事务。
待他们皆出去后,吴贞迈步进去,随意打量着眼前,她再熟悉不过的景象。
“你……就在这里乖乖待着。”吴贞习惯性地,将鹦鹉安顿在槐树下的石桌上,让它在这里啄坚果吃。
往日,鹦鹉每次都是会在这里等她。这次也不例外,所以,鹦鹉乖巧地抓在石桌边缘,啄着坚果,留下点点啄痕。
吴贞转身离去,步入屋中。
但她心中有几分遗憾。时至今日,她都还没给,这个陪伴她许久的鹦鹉取名字。如今,也不可能再有了。
这不能怪她。因为,她自己有名字,不也被别人“喂”来“喂”去地喊么?
可见,有没有都一样。她和鹦鹉,应该都会……不久于世了。
如往日一样,她进去后,便与吴忠虚与委蛇。顺便,把即将害死吴忠的熏香,当做礼物赠送给他。
他果然点燃熏香。
他们刚走进内室,吴忠便扶着脑袋,昏昏沉沉。旋即,倒在地上。
对付一个不省人事之人,吴贞不需太多力气。
……
他被勒死了。
吴贞反复确认一遍,他确实毫无生机了。
以前如此害她,甚至令她惊惧之人,如今在她手下,再无残害她的可能了。
吴贞死死盯着他灰败的脸,浑身战栗。
冷静,你还有许多事要做。吴贞按住了自己颤抖不停的手,勒死吴忠的手。
之后的事于她而言,便轻松不少了。
她躲在暗处,捂住鹦鹉的嘴,看着两个婆子端盘从不远处走来。
随后,她重新点燃屋中,剩余的熏香。
这份熏香先后被刘夫人、她点过,剩余不多,但足以让她们短暂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