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会再有机会,看见梦中之人的模样。
不知为何,明素簌却觉得,他的语气有几分冷硬。好似不是在感慨,而是在命令。
让她不要有任何念头,再重现那场梦,继续那场梦。
“……嗯。”她压住心中的奇怪念头,转而问道,“今日早朝,还有别的事吗?”
话音刚落,蔺昭淮缓缓松手,从她身上起来。
他莫名扬着唇,却不像在笑:“还有……陛下,他直接向满朝文武,说出了嘉淳公主与我的身世。”
“啊?”明素簌有几分愣怔,“他不是……只打算认你为义子吗?”
这样一来,事情走向就大不一样了。
他哼笑一声:“有时候,人被一方逼急了,便会冲动地奔向另一方。一夜的时间,其实还不够一个人彻底冷静下来。”
经过谋逆之事,并非是皇帝对蔺昭淮,骤然恢复了些许父爱。
只是……皇帝要让背叛他的另一边人,绝不能有丝毫痛快。
他无所谓皇帝是泄愤,还是别有目的。反正,他的目的是达成了。
——
皇宫内。
今早还威风凛凛,在朝堂上指点江山的天子,而今却气息奄奄,倒在御榻上。
几个太医在旁试药,太子焦急地团团转,盯着自己面色灰败的父亲。除他们外,殿内还立着一个年轻男人。
“父皇,方才您何苦用那狼虎之药!”楚衡无奈道,“您撑过了今日的早朝,难道还能撑过明日、后日的早朝?”
皇帝的情况很不好。昨夜,嘉淳公主刺中他的左胸,他竟没有当初暴毙。
只因他天生异于常人,心脏位置比旁人右移一寸。匕首没能直中要害,才捡回一条命。
若只是伤及血肉,将养上一段时间,自会恢复。
皇帝当时遇刺时,便如此想着。
于是他装作身受重伤,命在旦夕,倒地不起。嘉淳公主果然没有多留,让手下人看好他,自己离开,去准备别的事务。
后来,他故作昏迷,听见自己儿子忧虑而无能的呼喊,听见自己“女儿”冰冷无情的嘲讽,最后……等来救驾的锦令军——竟是林慕。
他带着锦令军中的精锐,潜入坤宁宫殿内,先行为皇帝救治。
当时,靖国公一行人正在坤宁宫外,与嘉淳公主他们正面对抗。而赶来的这波锦令军,便在敌人后方,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最后,一切尘埃落定。
然而太医赶来时,却发觉——匕首上有毒。它刺入心肺已久,毒素侵入心脾,已经难以根除。
果然……楚璇做事,绝不留一丝一毫的破绽。若非时间赶不及,她手中没有剧毒之物,否则,皇帝早就一命呜呼了。
但现在,皇帝情况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