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度假不应该这么卷,但问题是,她这个人或许就不太适合真的躺平。
她看见不平,就想要掰正它,她喜爱权力,最讨厌让自己处于失权状态,她要做制定规则的人,而不是被规则束缚的人。
于是她一步步走到现在,即将迈入真正全年无休,一直工作的皇帝生涯。
现在就只差最后一步了。
忙里偷闲,江易周想着,禅位大典到底应该怎么办。
禅位大典是件稀奇事,但也算不上太稀奇,既然有禅位这个词,那肯定是前人干过这件事。
依照先前前人的规模去办,出不了大错。
可江易周是个女子,而前人是继承,江易周是直接建立新朝。
这里头的不同可大了去了。
总而言之,礼部为了这个大典,真的是伤透了脑筋。
办得太隆重,那就是在打前皇室的脸,办得不隆重,那就是打新皇的脸。
思量来去,礼部决定还是打前任皇帝的脸比较好。
毕竟前面的皇帝守不住江山,皇位都要拱手让人了,还顾及什么脸面,新皇上任不好好办,是不打算干了吗?
想跟旧王朝一起,成为历史中的尘埃是吧。
礼部的官员们还想接着干,因此他们兢兢业业,递上了三四份“策划方案”,等着江易周点头。
江易周看了之后,都不是很满意。
她给出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要办一个女子为尊的禅位大典,以她为尊,以她手底下的女官女将们为尊。
话说得如此明白,还听不懂?拿上来的策划,跟以前有什么区别。
别以为把登基大典改一改,便算是行了。
江易周通通打回去,让他们重新想。
等谢叶瑶一行人到了京城,具体的流程还没有商量出来,小皇帝都等急了。
一天不禅位,他坐在这个位置,就一天不踏实,总觉得江易周哪天等不及,就直接杀了他上位,不等什么禅位大典了,直接举办登基大典。
谢叶瑶到了京城,梳洗休息过后,再见到江易周,第一句是问好,第二句就是说起禅位大典的事情。
“听说礼部最近已经快疯了,他们的人甚至求到了臣那里,求臣问问宰相,此事究竟要怎么办,才能让宰相满意。”
谢叶瑶笑呵呵地问,并没有觉得江易周的做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真要是说不对,那就是礼部的人不对。
身为下臣,怎么能一点儿都无法察觉到上司的想法呢?
还让她来问,什么事儿都让她做,她打仗,她武将还干文臣的活儿,干脆礼部尚书的位置,也让她坐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