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惊叫着扑开长孙燕,跪倒在地抱住长孙芷柔,手脚麻利的将身上的衣袍脱下来给她裹上。
“殿下?殿下!”
馨儿惊惶的叫喊着长孙芷柔,但落水的人毫无动静,一双美目微微颤抖。
“还好还好,”馨儿护主心切,顾不上起来,“殿下,奴婢这就带您回玉华宫,快去叫太医!殿下落水了!”
几个强壮的宫女太监将长孙芷柔用棉被裹紧,然後擡去了玉华宫。
随着太医赶来,剩馀的一群宫人也紧跟着离去。
掖庭宫殿又安静了下来。
无人顾看池边的小帝卿。
但兴师问罪时,少不得要将她与落水的大帝卿在一起的事实供出来。
“阿嚏——”长孙燕打了个喷嚏。
她好奇的看着眉目间一片白净的小花,心里数不清想问的话。
小花察觉她的那道热切的视线,只得背着身,用手拧着裙摆,咧了咧嘴,心中道了一万句“完蛋了”。
这时,桃儿带着马车赶来,解了小花的难。
“殿下,先回帝卿府再说吧。”
“嗯。”
桃儿还算冷静,拿出汤婆子放进长孙燕的怀里。
然後主仆三人连同赶马的车夫,飞快从侧宫宫门出了皇宫。
冬至的宫宴之後,两位帝卿均受寒病倒了,女皇震怒,彻查当日在掖庭的宫女太监和侍卫。
当问及宫女们,玉华帝卿为何会落水时,谁也达不出个缘由。
为避免女皇怪罪她们看管不力衆人一起罚的罪过,馨儿跪身而出,在女皇脚边磕红了脑袋,表示:“奴婢看见殿下落水时,小帝卿就在旁边!”
其他的宫人如醍醐灌顶,纷纷也说。
“奴婢也看到了!”
“殿下落水,小帝卿的鞋袜湿了,她就站在池水边!”
“没错,小帝卿看着我们殿下,她站着没有丝毫的举动!神情似乎很是惊讶!”
“小帝卿身边的一个宫女救了殿下,那宫女看着是个外子,却穿着内子宫服……”
衆说纷纭,话里的真相无人关心,听在长孙啸耳朵里只剩下了:柔儿落水,燕儿就在旁边但她无动于衷,没有喊救人!
“朕知道了。”
“择日起,未央帝卿禁足帝卿府,无诏不得出府!”
“等未央帝卿病好後,朕派嬷嬷去督促未央帝卿为其姐撰写万卷祈福经文,什麽时候写完什麽时候进宫来给柔儿谢罪!”
听到这个圣旨,桃儿没忍住跪倒在长孙燕的病榻前,握紧昏沉不醒的人冷得发颤的双手,喃喃道:“陛下当真查也不查,如此贸然就定了罪,当真是昏君!”
擡着热水进屋的小花闻言,谨慎小心地关上了门窗,然後端着盆递到桃儿面前。
小花淡淡道:“亲疏有别,小殿下是外人啊,这有什麽不能接受的。”
她淡定的拧干帕子,递给桃儿,“咱们驸马才是跟小殿下一家人,她醒後你能劝劝她不要再跟小笙子生气了不?”
桃儿瞪了她一眼,见她虽穿着丫鬟服饰,却没有再描摹那假的花钿,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抢过帕子给长孙燕轻轻擦拭额间的细汗。
桃儿叨叨地迁怒她,“你和你主子一样,假仁假义,都不是个好东西!你离我们殿下远点,明天就把你调到马房去!”
“呦呵,小丫头好大的脾气。”小花眯着眼睛,并不生气,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子松散的慵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