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只不过这第二件事,与将军有关。我与边关军们一致认为,军中无二主,还请将军不要干涉边关军务。”
“什麽?!你们怎麽敢……嗐!蒙骗陛下,这里不就成了你们的一言堂了吗?就郡公府的那个年轻崽子能做什麽?”魏游气急败坏道。
她始终认为,只有资质阅历深厚的人才配成为将军。
所以她赞同陛下派援兵的时候,加封她与易纤云同阶武将,这样一来,她到了边关便能和易纤云同掌北境军机要务。
傅子笙不骄不躁道:“将军勿恼,援军汇入军营,并不是要全然架空您的意思,您依旧可以详细了解北境军务,只不过在逢大战时,我们希望纤云能全权指挥作战策略。”
傅子笙诚恳道:“您要知道,从前于知夏将军与曹将军,分裂军营,各自为战,随後曹羽不幸身死,便是最好的例子。”
“兵无将而不动,蛇无头而不行的道理,魏将军应该知晓吧。”
魏游撇了她一眼,从鼻子哼声道:“你就是在这里等着我吧。”
“晏栖不敢。”傅子笙乖巧低头。
“我看你什麽都敢!我是陛下的人都敢拉拢,什麽时候你们还把桑沃军拉拢了也说不定!”魏游讽刺她道。
傅子笙却首肯地点了点头,“将军说的不错,如果晏栖能有游说诸国投诚的本事,早就辞官远行,不劝得列国心悦诚服向昌国上贡,不愿回乡。”
“你在逼本将?”魏游阴阳怪气道。
“……怎麽会呢。”傅子笙皮笑肉不笑,许久才回到。
其实魏游也清楚,她作为後加入的将领,压根无法服衆,最终还是要易纤云说的才算。
她假装勉为其难的想了一阵,随後才“被逼无奈”的点了头。
傅子笙捧她道:“魏将军英明。”
“……”魏游压根没想再搭理她,起身往外走去。
傅子笙送她到将军府门口,见她上了马掉转马头,不经意间才说道:“魏将军,听闻将军与贵夫人妻妻恩爱多年,但自从大女儿被送走後,膝下便一直无子。”
魏游转马回来看着她,目光讥嘲,她倒想看看这油嘴滑舌的小奶娃子还要说出什麽逼她就范的话,“不错。”
“你还想干嘛?我们妻妻两人有没有孩子关你何事?”
傅子笙吟吟笑着,“与我并不相关,但臣的一位朋友……原翰林院编修喻慕青,魏大人知晓吗?她在三年前赴京赶考,路途中救了一位天哑的姑娘。”
“那姑娘可怜诶,从小被养母家中虐待,还被养母卖到了镇子上的员外家里做丫鬟,最後还差点死在流民手里。”
魏游听着,便皱了眉,天哑的姑娘……
“您知道有多巧吗?”
傅子笙唏嘘道,“那姑娘说她打小身上带着一块婴儿布,缝着她的小名,“芸娘”,那布上还有着魏太师府上的印记,与大人是同姓氏出身,大人说巧不巧?”
说完,傅子笙便不动了。
久等她下文无果的魏游没忍住道:“芸娘,是我与夫人的孩子,她被母亲送走後,我夫人思念成疾……她现在在哪里?”
傅子笙早有准备地答道:“慕青下派到了秦州做郡丞,芸娘也跟着一起去了,几个月前刚离京。”
“她被慕青养的很好,她似乎……也很依赖慕青的样子,魏大人不必担心。”
魏游盯着傅子笙看了一会儿,似乎在判断她说的话真假。
不多时,她摸了下鼻梁,咬了咬牙,低声道:“……秦州郡丞身边有没有一个叫“芸娘”的丫头我会派人去调查清楚,如果真是芸娘……”
她没有说完,而是暗下了瞳色,对傅子笙道谢:“……多谢。”
傅子笙目送魏游离去,她对魏游这样新奇高傲但直爽的人并不讨厌,“魏将军慢走。”
傅子笙也不担心芸娘会被魏家强制带走,毕竟魏游和其夫人,从暗阁的调查来看,她们不是强人所难,会拆散别人的人。
更何况喻慕青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她看向芸娘的眼神……或许她自己还不知道,已经无法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