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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她不在桥上却活在每一声破音里（第2页）

他们的爱，正在将我推向毁灭的边缘。

沈砚突然起身了。

他撕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他精壮的胸膛。

在他的心口，那一丝残存的声骸之力，像一颗跳动的心脏，散着微弱的光芒。

他要干什么？

我隐隐感觉到，他要做一件疯狂的事情。

他将那丝声骸之力抽出，凝成一枚无音之符。

那符文很小，很精致，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他并非要修补音虹，而是要“斩断回应”！

他要让所有人听见，我……苏玳，不会再唱了。

他要用他的方式，来守护我。即使这意味着，要扼杀所有人的希望。

他跃上了音虹的最高处，像一只孤傲的鹰，俯瞰着芸芸众生。

他的眼神冰冷而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他以魂为引，将那枚无音之符轰入了虚空。

一道无声的震荡扩散开来，瞬间席卷了整个悬浮岛。

所有正在祈愿之人的喉间一滞，歌声戛然而止。

天地骤静。

心狱执事震惊地看着他，声音嘶哑：“你封了万民之声？！”

沈砚冷笑：天地骤静。

我感到无数道目光，像冰冷的针一样，刺在我的意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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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冷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决绝，一丝疯狂，也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不，我封了‘期待她回应’的妄念。”他缓缓指向那道绚烂却又脆弱的音虹，“她不是神，不是鼎，不是工具。若她只能以‘被需要’才能存在，那她从未真正自由。”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从今往后，谁若为她而歌，必须是为自己而唱。”

话音未落，我便感觉到，那股曾经让我窒息的压力，正在缓缓消退。

那些如附骨之疽般的祈愿，像是被一柄利剑斩断，再也无法左右我的意识。

音虹裂痕不再扩大，反而像得到了某种解脱，开始缓缓收拢。

我能感觉到，我的意识正在一点点地凝聚，不再是那团混沌的、被操控的能量，而是一个独立的、完整的存在。

我……正在找回我自己。

可就在这时，沈砚的虚影开始崩解。

那如玉般精致的身体，像是被风化的沙砾，一片片地剥落。

他喉间的逆鳞锁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像是要将他彻底吞噬。

我知道，他正在付出代价。

为了斩断那些妄念，他强行操控了音律，导致声骸反噬，正在一点点地消散。

他跪倒在音虹之上，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目光穿过重重叠叠的光影，望向裂痕深处，那里，是我的意识最初沉睡的地方。

他低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你听见了吗？这一次，我终于没再求你回来。”

风拂过，音虹最深处，一缕极淡的哼鸣悄然响起——不是回应，而是一声笑。

那笑声很轻，很柔，像羽毛一样拂过我的心尖，也像一滴清露，洗去了我所有的疲惫和迷茫。

那是我的声音，是我曾经最喜欢哼唱的小调，是我……苏玳的声音。

我能感觉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狡黠，一丝调皮，也带着一丝……温暖。

像她从前那样，轻轻的，却穿透了所有寂静。

沈砚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他的身体越来越透明，几乎要和周围的光融为一体。

心狱执事冲了过去，想要扶住他，却扑了个空。

沈砚的身体，已经化作了一片细碎的光点，消散在了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