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鑫小心翼翼地擡起手,迅速揪了一下他的耳垂。
她是用右手揪的,闻叙也顺势扭向右侧,而她提前预测,躲向了左边。
寻找无果,闻讯又看向左边,而她早在前一秒就躲到了右边。
正当她沾沾自喜时,闻叙忽而双手一背,她还来不及防备,整个人被按着背脊,被迫贴上了他的背。
冲锋衣的料子又滑又凉,冷得她一哆嗦。
“还躲麽?”闻叙也不回头,就这麽强行按着她,开口道。
被抓现行的她趴在他背上,尴尬到说不出一句话。
没能等到回应,闻叙的手逐渐下滑,最终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自己面前。
“就这麽不想看见我?”
他装委屈真是一把好手。
“嗯,我比较想看Milo。”整蛊反被整的喻鑫实在气不过,嘴硬道。
“Milo啊……”闻叙思考了一会儿,“行,今晚放学跟我走。”
喻鑫後退一步:“我才不去你家。”
“没让你去啊,我们家也不是天天敞开大门迎客的。”
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麽药,但她知道,他好像永远有办法。
出于求知精神,放学时,喻鑫还
当真跟着他走了。
他的书包上没挂她送的那只狐狸玩偶了,但也没挂之前的黑兔子,现在看起来有点空荡荡的。
走到校门口,喻鑫的目光刚看向校车,就被他扣着手腕,拽向了另一个方向。
一路上没有看到Milo,也没有看到那辆迈巴赫,她还在一头雾水时,闻叙停在了一辆长长的保姆车旁。
後门一开,原本趴在地上的Milo赫然坐起,对她摇着尾巴。
“中午特地联系程叔,让他晚上把Milo载来。”闻叙说,“外面车太多没法遛,你要不上车和它玩会儿?”
喻鑫不知道自己一个本来怕狗的人,是怎麽被一只狗引诱着,就这麽稀里糊涂上了别人的车。
车内的空间大得离谱,第二排座椅被调到了最後,中间空出来的位置,简直还能摆个小桌打麻将。以至于Milo这种大块头,在里面也毫不显局促。
见她上车,Milo兴奋地就往她身上扑,从另一侧上车的闻叙慢了一步,擡手去拦时已经晚了。
“Milo!”他高声唤它,正想把它抓回来,却见喻鑫擡起手,就这麽抱住了Milo。
虽然这个家夥的体重确实不轻,压得她都有些喘不过气,虽然它的鼻息就这麽扑在她的脖颈上,让她半边身子都快僵直了,虽然恐惧和心跳都在陡然上升,但勇气和鲁莽还是更胜一筹。
她想要试着从怕狗开始,慢慢克服很多事。
当年追她的那只狗其实算不上什麽坏家夥,它只是一只被主人散养的丶忠心耿耿的看家犬。而现在在她怀里疯狂摇尾巴的这位,更是一个好孩子。
不知道它有没有亲眼目睹它妈妈离世的样子,好在它後来遇到了一个好人,喻鑫迟它一步,但也遇到了他。
那确实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喻鑫不知道抱了它多久,到最後依依不舍放开的时候,深呼吸了好几口,才感觉顺上气儿。
“它是不是很重?”闻叙笑问。
喻鑫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没关系,怪我力气太小了。”
她抱着Milo时,车始终停在路边,此刻闻叙向外张望了下:“校车好像已经开走了。”
“啊?!”喻鑫忙开窗去看,确实已经不见校车的踪影,“你怎麽不早点告诉我。”
好吧,也不能怪他,是她实在沉迷于Milo。
保姆车驶向了她家的方向,不长不短的一段路,刚好让她和Milo再玩一会儿。
闻叙让Milo挨个给她展示它会的技艺,逗得她一直在笑,到最後Milo累了,两只前爪朝前一伸,大脑袋就这麽搭在上面休息。
而喻鑫也慢慢靠上了椅背。
好像昨天白天,她觉得一切都还在万劫不复的境地,她迷茫着彷徨着,寻不到一个出路。
但原来路一直都在,只是她不肯去走,今天不过迈出了第一步,世界都开阔起来了。
车再次停在了那条巷子门口。
喻鑫依依不舍地和Milo告别,正准备离开时,听见闻叙道:“周末有空吗?”
“怎麽了?”
“分我半天,有个惊喜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