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感受到自己的领地被入侵,几个女生警惕地挺直背脊,瞥了她一眼。
都站到这儿了,转头就走也怪奇怪的。
喻鑫咽了下口水:“你们在玩什麽呀,可以带我一个吗?”
衆人的神情稍显怔愣。
似是为首的女生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啊,人满了。”
有她带头,衆人纷纷应道:“我们这个游戏刚好八个人,你要不问问其他人?”
“是的是的,不是故意不带你。”
“下次你早点来。”
……
七嘴八舌的,倒让开头那句轻声细语的“可以呀”被淹没。
但喻鑫敏锐捕捉到了这句,她看向那个姑娘,对方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抿唇面露难色。
喻鑫移开目光,佯装淡定地点点头:“那我下次早点来。”
语罢,她转身离开,还是走慢了些,听见身後传来一阵笑声。
来之前她们就在笑,所以你不要太自恋,她们不一定是在笑你。
喻鑫这麽告诫自己,心里的小人却又出来蹦跶:就是在笑你,笨死了,自取其辱。
那你说怎麽办?
她很烦这个只会泼冷水的小家夥。
——你知道该怎麽办的。
喻鑫挠挠脑袋,一擡脚又开始绕圈跑步。
纵使她在这所学校有再多不快乐,这油亮的塑胶跑道她还是很喜欢的。再廉价的跑鞋踏在上面也会感到轻盈,拂面的是微风,而不是黑乎乎的煤渣。
那天的最後,是喻鑫整整跑了两千米,又绕着走了不知多少圈,等到下课前集合时,头昏脑胀到都有些站不稳。
体育老师在前面絮絮叨叨不知说了什麽,她一个字也没听清,只感觉整个人口干舌燥,亟需来上一口水。
身体一旦缺水,便没有多馀的液体分给泪腺了。
体育课後刚好是大课间,喻鑫坐在座位上,灌了大半瓶水才缓过劲来。
浑身汗津津的,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镜子里的自己因运动满脸通红,倒显得一双红眼睛没什麽稀奇了。
就算下次提早询问,你们也还是会觉得我来迟了吧。
要多早才算早呢,高一吗。
对不起啊,那会儿我爸妈还辛苦但努力地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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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厕所靠近後门,坐在第二排的喻鑫只能硬着头皮一排排往前。体育课上围坐成一圈的女生,这会儿也围到了一起,她们好像永远有说不完的话。
“我有个朋友初中和闻叙一个班,回头我跟她要个联系方式给你。”
“没用,他一早设置了禁止添加。”
“装什麽呀,真是的。”女生嘴上嫌弃着,眼里倒是笑盈盈的。
……
嗯,第九次了。
喻鑫勾勾手指数着。
大红人不愧是大红人。
“借过。”
几个姑娘们的座位分散在四方,这会儿围在一起,把她必经的过道堵了个水泄不通。
姑娘们斜她一眼,似是不满她打扰了自己的对话,但还是默默给她让了条道。
喻鑫侧身经过,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她们一眼:“你们在聊闻叙?”
衆人瞬间警铃大作,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又都看向她:“怎麽?”
“哦,没什麽。”喻鑫收回目光,“好巧,他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