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再被情感左右,事情反而就简单了。
苏途回头:“下次吧。”
笑着指了下身旁说:“我八点就要回队里了,没时间多待。”
“啊……”
宋聿话音一顿,问了句废话:“姐夫还要训练啊?”
苏途点头:“嗯。”
苏昕又问:“那什么时候放假啊?”
苏途说:“除夕。”
“那……”
宋聿干巴道:“姐你过年还回来吗?”
苏途笑笑。
没什么情绪地说:“回吧。”
从前是她执念,总是奢求太多,认为父母一定都是要爱孩子的,总想着融入到不属于她的家里。
后来房子被卖,执念反噬,她又觉得既然这样,干脆就老死不相往来。
但现在想起来。
其实又有什么必要。
苏厚生和许智云是不爱她,却也并不欠她什么。
他们有自己的生活与家庭,没有多余的精力分摊给她,对她疏于关心不假,却也从没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成年之前,每个月的生活费也都照打不误。
法律层面,也算尽到责任了。
至于借钱买房的事,苏厚生是有钱,但大多都在投资,许智云还没那么富裕,借完家里就会变得拮据。
而对于一个不爱的人,不想冒险拿出那么大一笔钱,这太正常了。
换言之,现在的她对他们也是一样。
既不可能再掏心掏肺的去爱,也不可能拿出全部身家去帮衬什么。
那就像一个远房亲戚,或一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逢年过节串个门,维持住表面平和,也没什么不好的。
至少,弟弟妹妹还是可爱的-
七点半。
车子驶入地库。
时述停车熄火,长臂一伸,把人捞抱到怀里,又确认了遍:“过年要回家?”
刚才她神情很淡。
他也不确定是认真答应,还是随口敷衍。
苏途思索了下:“不算吧。”
“做客而已。”
她们不是马上就要有家了吗。
又怎么能把去别人家,称为回家呢。
时述低眸,像在辨别这份释怀的真与假。
隔了会儿,才在她坦然而淡虞的目光下,垂首吻她:“等我回来。”
苏途勾着他的脖颈。
话音融进辗转的水声里,微有些颤:“…好。”
大掌托着后颈。
力道随着流逝的分秒,一点点加深。
人好像真的很难知足。
昨天他还觉得,两个月变成两周,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才过了一夜,感受便完全颠覆。
他不想走,想留下陪她。
不管释怀是真是假,她希望有个家、有人陪的心愿,却一直都是真的。
可是不行,他不仅今天要走,过完年还是要走。
之后每年,也都会有长达几个月的分别。
他可能不知道,自己每次钻牛角的时候,虽然什么都没说,表现却很明显。
大抵就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不断地在她身上揉捻宣泄。
被亲得狠了,苏途也有点后悔,怎么不把要去看他的事情留到现在再说,这会儿阈值提高了,再想哄人,还得拿出比昨天更高的诚意来。
可实践起来,又哪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