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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90(第4页)

话没说完,她余光就瞥见皇帝转身走了。

她屏息侧首,只见他停在了书案前,拿起她放在案头的史书信手翻阅。

果是有事。

卫湘朝门口递了个眼色,让乳母们将孩子抱出去,自顾理了理衣裙,衔笑走向皇帝:“陛下瞧着闷闷不乐,是怎么了?可跟臣妾说说?”

第185章记好而若皇后那边说不出同样的漂亮话……

楚元煜手里的书一放,吁出一口气,淡看着前方笑了笑:“确有心事,倒没有闷闷不乐,说来应该算个喜事。”

卫湘眸光微凛,仍平和地问:“什么喜事?”

他终于转过脸来看她:“今日被你调过来的那个挹凉。”

他有意多停顿了一下:“朕确是觉得她不错。你想留她在身边伺候不打紧,朕封她个少使如何?”

卫湘愣住了,属实是没料到。

她一时脑子有些乱,下意识地又想看容承渊,想问他上午来时怎么没跟他说这事。

但她紧接着就反应过来,容承渊应该是不知情。如若知情,这等大事岂有不同她讲的道理?

片刻之间,她脑海中斗转星移,然后忽而一刹里,她对上他如浓墨般沉郁的眸色,陡然摸索出了一点味道。

她垂眸抿了抿唇,脸色冷下去,声音也变得生硬:“陛下当真的?”

楚元煜嗯了一声:“但这是你的人,朕也可听听你的意思。”

卫湘微微别开脸,虽强撑起一缕笑,但怎么看都是口是心非:“陛下既然喜欢,便不必问臣妾了,全按陛下的心意办便是。不论长使少使还是更高的位份,臣妾自会好好待她。”

这句话后,他半晌无言,只是注视着她,她也并不急于再说什么,任由他打量。

直至他发出一声笑:“看来也没那么大度。”

随着这一句,他方才的那种沉郁荡然无存。卫湘这才又抬眼瞧瞧他,浅蹙黛眉,既不快又困惑:“陛下何意?”

“逗你的。”他轻描淡写地一拍她的额头,“什么挹凉,朕连她什么模样也不记得,你只管留着用好了。”

语毕他拉住她的手,欲与她折回茶榻那边去。卫湘在背后暗暗瞪他,但还是随他去了,待他落座便坐到他的膝头,没好气地望着他道:“好啊……陛下知晓臣妾在皇后娘娘那里受了委屈,还要拿这事来欺负臣妾!莫不是嫌臣妾驳了皇后娘娘的面子,替皇后娘娘来教训臣妾的?”

“那哪能呢!”楚元煜笑容里隐有歉意,摇了摇头,喟叹一声,“是朕多心,不高兴你这样把朕往外推。”

卫湘心里暗笑:果然又是这出!

她没在皇后跟前吃亏,他应是高兴的,但她那些话虽然大度,却也显得对他不甚在意。

只是容承渊去回话时他未见得想到了这一层,一时也就只顾为她撑腰,不曾提及别的。直至现下又过了半日,他回过味来,方觉不对,继而越品越觉得不对。

还好她反应够快,瞧着不恭不敬地对他摆了脸,反倒将他的不悦化解了。

——这也真是伴君如伴虎。

她早便说过不肯做贤妃,只想与他日日相伴。若适才在他发问时欣然接受,等来的恐怕便是圣颜大怒了。

现下,她松着气依偎进他怀里,语气十分怨怼:“皇后娘娘成心要给臣妾难堪,臣妾硬撑着一口气才保住自己的颜面!臣妾还当陛下必然明白臣妾的,可陛下竟这样想,下回再有这样的事,臣妾只好硬吃了亏,再不敢说这样的话了。”

楚元煜搂着她,心下安然,又道:“跟朕仔细说说晨省的事。”

卫湘垂眸一叹:“也没什么好说的……况且臣妾与皇后娘娘不睦,自是不能说她什么好话,陛下偏问臣妾便难免偏颇,若想知道,不如随意问个宫人。”

“朕已知晓经过了。”他淡笑,“想听你说,是想让你把个中委屈都告诉朕。”

他这话说得柔和又小心,并没有讨好的意味,却也让卫湘明白,他是越发将她放在心里了。

这其中原因复杂,她三年如一日的蓄意迎合自是要紧的,这张脸亦要紧,除此之外还有孩子的缘故——两个孩子的存在让二人间多了一份共同为人父母的温情,自与先前有所不同。

可便是如此,她也依旧要承认他的好——他到底是大权在握的帝王,不论他是怎样的脾气,后宫嫔妃都只有小心侍奉的份,他大可不必这样这样用心。现下的这般相处,总归是他足够君子,那句“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放在他身上,许多时候实在是很合适。

只是在他为朝堂天下思虑的时候,他也可以无情到极致。

这二者都只在他一念之间,所以才有那许多嫔妃与世家稀里糊涂地就倒了台。反倒卫湘有点因祸得福的味道——她不仅没有拿得出手的家世,甚至连叫得出名字的家人都没有。凭他如何宠她,她一辈子都弄不出一个外戚来烦他的心。

大抵也正是如此,他才能放心地教她做那些史政学问。

而这对她同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她如今接触朝堂渐多,朝臣们都已看惯了她待在紫宸殿里,无暇再议论个中是非。私下没人的时候,他更时常将近来的政务摆出来与她议论,次数多了,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长进。

至高的权势于她而言已触手可及,仍徐徐图之只是因她谨慎。

……而若她当真有朝一日大权在握,“外戚”这两个字会分她这皇帝的权,难道就不会分她的?

关乎权力的事上,家人往往既是心里温柔的一隅,也是最令人窒息的束缚。单说这后宫里,便有不少嫔妃夹在圣宠与家族利益间左右为难,若家中再急功近利些,为给家人牟利触怒圣颜也是常有的事。

她永远不必担心这样的麻烦。

卫湘便将晨省上的一言一语都与他说了,他既有意想知晓她的委屈,她就连皇后的一个神情也不曾落下。

楚元煜听得脸色愈发冷下去,俄而冷笑一声:“朕顾念旧日的情分,她倒很知道如何摆皇后的谱。”

卫湘低着眼,只当不知他心里对张家真正的打算,轻轻道:“皇后娘娘在陛下心里素有分量,后宫无人不知,臣妾也是明白的。陛下想听这些,臣妾说了,只因臣妾也只有陛下一个知心人,却绝没有让陛下在两份情谊之间左右为难的意思。再者……”

她哑笑一声:“臣妾虽与皇后娘娘‘素来不睦’,实则也并不厌恶皇后娘娘。先前为着逼张家好好办差做得个飞扬跋扈的样子让皇后娘娘不快,臣妾心里也过意不去。如今尘埃落定,臣妾日后自会好好敬重皇后娘娘。都说日久见人心,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也不是小气的人,日子久了总会好的。”

——在这样不堪的妻妾之争里,这样的漂亮话堪称再完满不过的收尾了:她虽不肯吃亏、与皇后针锋相对,又小气、善妒,但她愿意为了让他舒心敬重皇后。

况且她也借此提醒了他:她如今与皇后的种种不睦,可都是先前为着帮他才生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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