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竹马暗逗藏真心,雾雾这麽舍不得我
漆雾真的觉得谢浸危奇奇怪怪的,他耳根红的发烫:“汗有什麽香的,谢浸危你是不是有认知障碍。”
他招架不住:“谢浸危,从现在开始不准跟我说话了。”
漆雾步频快,但步子不大,谢浸危跟上来:“雾雾怎麽都是香的。”
漆雾:“啊啊啊啊啊!”他捂住耳朵。
他吐槽:“谢浸危你有点油你知道吗?”
谢浸危表情淡淡,却很认真:”说实话叫油吗?”
漆雾咬牙切齿,瞪了眼谢浸危。
体育课下课,他们俩去往食堂,一路上的举动和言语堪比打情骂俏,但两位当事人丝毫不觉,徒留下围观的人一地牙酸。
“我的妈呀,这两个人在搞男同吧。”
“他俩不是男同啊,漆雾都在表白墙回复了。我姊妹还准备跟漆雾表白呢。”
“你信他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就算现在没在一起,以後绝对会在一起你信不信。”
“不信。”
“我话放着了,要是他俩没在一起,你来撅我的屁股。”
“啊,好恶心啊你!!!!”
周围人打打闹闹也赶忙去最好吃的二食堂炫饭,丝毫没注意经过的小竹林里,影影绰绰坐着个人。
他坐着写生经常用的钓鱼椅,仰头看着竹叶交叠透出的丝丝缕缕金色阳光。
眼光折射到他凹陷的面颊上,他眼下的青黑,拉碴的胡子,凸出的眼球更加无所遁形。
简直像个耄耋的病人。
周锐拿着保温杯,手里捏着药,一大把,灌入了自己口中,直把自己呛咳个惊天动地。
他忽而暴怒,一把将保温杯甩在了竹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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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
教授坐在沙发上,漆雾和张杨手里是记事的小本本。
教授:“张杨,你的想法还不错,遗憾这个叙述可大可小,有时候小的叙述角度更加动人。”
“你说少年男少女时代两人心知肚明却因为前途学业,最终没有宣之于口的遗憾,我觉得还不错。”
“实质上,越是微小难以描述感知的遗憾越动人。最好是当事人本身都没有意识到,这种遗憾才更加细微戳人。”
“不过画面很难表达出这种细微的情绪,这就需要你精心打磨……”
教授在一边跟张杨讲解他的切题角度,漆雾在一边听着点头眨眼。
教授转向他:“你呢?”
漆雾老实道:“老师,我还没有想好。”
文字,画面,归根结底都是情绪和信息传播的媒介。
绘画者需要将自己剖析开来,撕扯的烂碎,才可能有幸感染旁观者,达到同频共振。
这未尝不是一种牺牲,以创作者血肉为吞噬的养料。
张杨的切题,一看就是从自己本身植入,他有一个未曾宣之于口的暗恋。
而漆雾自己……
他已经定了主题为亲情,却总有些踌躇。
身体里的自我防御和保护机制已经让他忘了太多事情,真的要因为画作将它重新剖出来吗?
漆雾不知道。
他不知道剖开伤口,面对的後果是拔出毒刺愈合,还是将本来平整的伤痕搅合成恶质化脓的创口。
教授一眼就看出漆雾的犹豫,不过并没有追问,见状道:“现在时间还早,不过漆雾你也要快点定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