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太耸着肩,不可歇止地大声冷笑起来。
“你就这麽急着要把我赶尽杀绝吗?!好狠的心啊!”
没有外人,二太太也不装了。
她用力揪起五姨太的头发,眼睛露出杀人的凶光。
“还不是你自己作的?!我早就警告过你,让你安分守己了!犯了这种不该犯的错,早也是死,晚也是死,你就认命吧!”
“这几年我帮你在老爷的枕头边吹了多少风?!!”五姨太带着哭腔咆哮,“你不帮我就算了,居然还想要我的命?!”
二太太冷哼一声:“我这是为了你好!!你的女儿是怎麽来的,你自己心知肚明!如果让老爷知道了真相……你自己说吧,你自己说你女儿的命还保不保得住啊?!”
“可那时候,是你让我去找男人借阳怀胎的啊!!二太太!我当初不肯,还是你逼我的!!”
五姨太用锐利的指甲激动地拽着二太太的衣裙,裙子的包边都扯烂了!
二太太心里一急,往後退了两步,让五姨太将自己的手工刺绣袍裙给生生撕下来了一截!
“没有一儿半女,你以为还能得宠这麽些年?!没有我的筹谋,你进门过不了几天,就会像四姨太那个窝囊废那般被厌弃了!!”
二太太出身医术世家,早在三姨太和四姨太入门前,就已经通过脉象知道詹老爷肾气亏虚,很难叫女子怀孕。
叫五姨太爬上詹老爷的床,怀上不属于他的孩子,一切都是二太太的安排。
二太太也不会傻到把一个定时炸弹放身边。
孩子的爹还真不是刘司机,而是另有其人。
刘司机,是五姨太自己勾搭上的。
二太太做这一切的目的只有一个——巩固她自己在詹家的地位,确保自己的儿子将来能够继承詹家的财産!
大太太所生的儿子要不是被接回了杭州……也难逃她的黑手。
“我让你偷偷怀孕,但没有让你偷腥!”二太太恶狠狠地臭骂五姨太,“你自己搞不清状况!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还能怪谁?!”
五姨太跺着脚,呜呜呜地掩脸哭啼起来。
二太太乘机上前,端起药碗,捏着五姨太的下巴,想要直接灌下去。
“喝吧!快喝吧!用你的命来换你女儿的命,也算是值了吧?!”
五姨太心理防线已然崩溃,半推半就地张开了嘴巴……
可就在此时,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嘻笑。
那是婴童一般的,清脆而响亮的笑声。
那笑声本来只有猫叫大小。
却慢慢越来越响,越来越欢快。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在封闭的房间里,特别耸人。
“……走……走开!!”
二太太惊慌失措地环顾四周,尖声大叫,企图为自己壮胆。
可那把童声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咿呀呀地唱起歌谣来。
“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哭着叫着喊妈妈,叽里咕噜滚下来~”
随着阴森森的歌声,房间的墙壁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矮小的身影。
白蒙蒙的,看不清脸,但却明显感觉到房间里徒然刮过了一阵阴风,让人寒毛直竖。
那正是时穗放出来的,三姨太女儿的怨灵。
“啊——有鬼啊——!!”
二太太手失声惊叫,手一松,碗摔在了地上,药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