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詹老爷房里。
时穗屏退左右,让五姨太跪在詹老爷的床前招实话。
“老爷……孩子确实不是你的……”
“……贱……妇!!!果然啊……”
詹老爷半躺在床上,被气得半死不活。
而已经隐身了的女婴鬼魂,更是趁机在詹老爷的身子上上蹿下跳,把他肥硕的大肚子当成是跳床一般玩弄。
“好难受啊……好像有什麽东西在扯着我的肚皮一样……”
詹老爷揉着肚子,呲牙裂齿。
“……去死吧你……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拿过摆在床头的枪,想要瞄准五姨太,但手巍颤颤的,连拨动扳机的力气也没有。
时穗轻轻松松就把枪从他手上拿走。
“妹妹还有话没说完呢,老爷你急什麽。”
“老爷!”五姨太伏在地上,泣不成声,“都是二太太的,全都是二太太指使我的!!”
五姨太哭着,将二太太这些年背着詹老爷所做过的事全盘托出——
把詹家的财産中饱私囊偷偷转移给娘家,安排小舅子进詹氏商行做假账,还曾经陷害三姨太和四姨太这种“小事”,都还在詹老爷的接受范围里。
身居高位,谁不会捞点好处呢,又有哪个女子能不吃醋呢……都很正常。
可而当五姨太坦言,是二太太安排她和别的男人交好以求怀孕的时候,詹老爷的脸色就开始变了。
“不可能……”他喘着大气断断续续地骂,“我丶我……我又不是不能生……”
“老爷!!早在三姨太和四姨太进门之前,您的身体就已经不能让女子有孕了!!二太太正是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才叫我借阳怀胎,以此来打压四太太啊!!”
这句话直接把詹老爷戳了个透心凉。
多年来詹老爷对二太太极为信任,衣食住行都全靠她照顾。
他不爱她,但他尊重她。
也是啊,二太太把詹家下下打理得整整有条,对谁都和和气气,对詹老爷更是千依百顺。
他要和洋人打交道,她力排衆议支持到底;他要娶小妾,她开开心心地张罗。甚至他让她用药干掉三姨太,她也没有半句怨言。
反正他说什麽,她都说是对的。
詹老爷都经常对别人说,得贤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可谁能想到,二太太在慈眉善目下,却是天天变着花样想要吃他詹家的肉,吸詹家的血!!
詹老爷一想到枕边人心思如此歹毒,就觉得头皮发麻,心里一阵恶寒。
“毒……毒妇!!把她……把她给我叫我过来!!我要……我要……”
他一时顺不过气来,弓起腰,剧烈地咳嗽起来,直咳得脸色发白,翻肠倒肚,鼻涕横流。
时穗冷眼旁观。
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夫妇俩,破锅自有破锅盖,谁也别嫌弃谁就对了,锁死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