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甘之如饴,成为附庸于他的美味,再也无从他想。
……
床单随着天色。
渐次染至深沉。
开始只湿了一侧,后来时述抱着人挪到中间、又到另侧,直至整张两米大床的床单连同被罩,都湿得像过了水一般,黏糊糊又皱巴巴地乱成一团。
才终于舍得抽身,把人抱进浴室,细致地洗净擦干,又靠放在女士衣帽的穿衣凳上,一件一件帮她穿衣。
苏途迷迷糊糊,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休息,睁眼看到一身外出的打扮,整个人都是懵的。
神情却还是难掩抗拒。
时述已经很懂得该怎么哄她,捧着脸亲一下,再真心实意地夸一句:“乖。”
“出去吃个饭,再带兔子下楼转一圈,晚上回来再睡,嗯?”
她就真的会乖乖听话。
加上现在也没精力思考,慢吞吞照着指示,一直到牵着兔子下楼,被微凉的夜风一吹,淡去的神思才迟缓归位。
真是色令智昏。
差点就忘记还有账要算了!
可这冷不丁的,真要开口,还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毕竟炮都已经打完了,还连着打了好几次,就算这会儿罪名坐实,事情也已经时过境迁了。
过不去的只有她自己。
想开口又说不出来,想忍气又吞不下去。
最后还是时述捋了捋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又站在马路边上亲了她一下,才主动提及:“想说什么。”
苏途张了张唇,感觉气势还是不能输,便板着脸说:“你什么时候关注我的?”
这其实是废话了,她自己就已经猜到了大概,也确实与回答一致:“大二。”
所以她想知道的其实是:“怎么搜到的?”
讲道理。
小号没有关注度,她也没把昵称刻在脸上:“总不能是硬搜的吧?”
时述却说:“嗯。”
“硬搜的。”
苏途愣住:“……”
大二那会儿,她刚分手,论坛里议论声一片,她自己的朋友圈却突然什么都没了,这显然像个不妙的现象。
他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会不会心情不好变得抑郁,甚至是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可他在外集训备赛,显然是回不去的,这种事也不可能托人打听。
没人会那样随随便便吐露心声。
如果非要有什么渠道的话,日记或小号可能性才更大些。
所以那段时间,他一有空就是对着手机,把她的名字与显露过的喜好,一遍遍地拆解组合,试完原字试同音字,试完同音字再试同义字。
可其实直到他回了学校,这事都还是没有结果。
是到了他后来又离开,也以为她可能根本就没有小号时,大数据才像是检测到他的意图,推送了一条她刚发的微博。
配图是老房子里卧室的天花板,窗帘和灯都没开,光线很暗。
如同她低淡的心情。
配文是:-
不想去学校-
能不能就这样一直躺着
他当时看到,心脏都空了一下。
再点进主页时,甚至都不那么希望那是她的账号了。
这种感觉从话里延伸,也将她的心脏掏空了下:“……”
所以他甚至连她有没有小号都不知道,就用那种盲目又笨拙的方式,开始了对她时至今日的无声关注。
对吗?
夜风灌过脸颊,拂得她眼睫扑簌,红唇微抿。
心里觉得他真的很烦,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这么一出,没完没了的,把她惹得像个爱哭鬼似的:“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憋着没说?”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发出这样的感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