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扑上去便要抢回玉佩,雪千里看着她,沉默了许久,脸上难得的有一些近乎无语的表情,顾然自尊心大大受挫,勉强道:“我刚才只是没发挥好……喂,你快将我东西还我。”雪千里:“有个穿黑衣服的人,你认识么?”顾然心想,穿红衣服的我倒熟,黑衣服的,谁知道是谁。但她毕竟不傻,装腔作势道:“我知道,就是那个那个谁……”雪千里更不傻,冷哼一声:“你不说实话,我连你也杀。”顾然登时心虚:“我……我可以让人帮你找啊,我认识一个人,他绝对知道。你先说,你找他干嘛?”“找他叙叙旧。”“噢。”顾然点头,“那你将东西还给我,我带你去找。但是你不能杀我们两个,绝对不许。”雪千里低头看向灰袍人:“迟早得死,不如早日解脱。”灰袍人哂笑:“苟活一日算一日。”雪千里凝视他许久,才一甩拂尘离开。……顾易与兰危缩地成寸,很快来到他们说的地方,进去一看,活动痕迹很多,果然是有不少人长居的样子,但现在却人去楼空,甚至桌上茶还微温,人却见不到了。他知道是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只恨自己来迟了一步,可惜现在后悔已经于事无补,只能在房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屋子里东西很多很杂,唯一古怪的,是两瓶红色液体,似乎是血。顾易将东西收起来。既然这地方出现魔族研制的尸毒,那便可以说明,乌鬼是瑤山那边的人。忽然出现,来因成谜,年纪轻轻,狡猾万分,这些特质,都让他下意识想起一个人来……如若是他,那么所谓白鸥帮的帮众,全都认识他,那便不稀奇了。可若是他,又怎会和瑤山的人有勾结?“你们是……”门口一个老伯端着晒干的咸菜进来,察觉屋子有人,茫然“看”了过来。顾易将来人观察一圈:“你又是谁,乌鬼呢?”老伯摸索着将晒咸菜的簸箕放好:“我是在这干杂活的阿山,老大他们有事,都走了。”顾易:“都走了,你不走?”“我这样的人,跟着走也是累赘,不如识趣一点呢。”老头笑道,他双眼浑浊,看向顾逸,“你便是……”顾易大方承认:“在下姓顾名逸。”老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老大时常提起你……他还说……我留在这里,你也不会为难我一个瞎眼老头。”看来果然是有人报信,也是,逼问了太多人,想来早已打草惊蛇。顾易:“是么?他提起我都说我什么?”老伯将咸菜归拢,装进一个坛子里,笑道:“他说他曾经做过错事,一直被人追杀,整日东躲西藏,从不敢轻易露面,更不敢叫你看到他,听说你要找上门来,更觉得心虚。他做的事情不光彩,你知道了一定会生气……还说你若是找上门来,他就立即收手不干,远远走开,不在你面前碍眼,万盼你不要追究此事。”顾易哂笑:“他倒乖觉,我什么还没说,话便被他给说完了。”随即话风一转,严厉诘问:“那他又是如何勾结上瑤山的人的,他以为说点好话服软,我便真的什么事都能既往不咎?!”老伯被他吓得一愣,随后道:“他说,确实有人给过他一种毒血,说可以用来玩,可他只在一个死人身上试了下,后面说不好玩,就收起来了……毒血他应该留在了这里,他说让你带走……”顾易依旧觉得不对,将老伯上下打量一番,向兰危使了个眼色,兰危立即明了,拔出自己佩剑,举至半空,向老者道:“你过来看看,可是这个瓶子?”老伯放下坛子:“这,我可看不见,好像是圆形的,你给我摸摸。”兰危:“你过来摸一下罢。”老伯走上前去,剑尖距他眼球越来越近。直至快要撞上时,兰危才霍然收剑,顾易握住灶上一把小刀,在同一时间闪到他侧面,刺向他的脖子,老伯依旧眼也不眨。“瓶子呢,来我帮你们看看”。顾易只得将血瓶递了出去。半响后,两人一起并排出了屋子。兰危:“就这样走了?”顾易抱住胳膊:“不然呢?他们抓的人已经放了。”兰危:“师兄对他,过于宽容了。”顾易偏头:“你好像很有意见?”“只是觉得,师兄对我,似乎不是如此。”顾易脱口而出:“那是自然!我两当然不同……”兰危追问:“如何不同?”顾易:“……”他上前几步,回头道:“对手,我们永远只会是对手,看见我的剑了吗,它虽然很好,但还有许多比他更好的剑,但没关系,有朝一日,我会用它打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