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阳昭轻笑一声,她捏捏华漫的脸:“漫漫,担心这个做什麽呢?”
把华漫脸上的情绪通通揉散,她又道:“你家大小姐有的是钱,还会在意一个镯子吗?”
就算价格昂贵也只是个镯子而已,弄坏了就弄坏了,比起那些身外之物,在她眼里,更重要的是人。
“在我心里,你可比它值钱多了。”
她不容置喙道:“戴好。”
她不仅要把这个镯子送给华漫,改天还要给华漫买一些首饰回来,她的人自然不能受委屈,她有的,华漫也该有。
华漫不知道阳昭心中所想,正如她没打过耳洞一样,佩戴手镯也是头一回。
手上多了个分量重的镯子实在让她难以忽视,晃晃荡荡的,让她连动作幅度都不敢太大,担心把镯子甩出去,更担心自己甩到哪儿,把镯子磕坏。
因为这个镯子,连第一次参加这种豪门宴会的紧张感都散去不少。
阳昭平常出门阵仗都很大,更别提是参加宴会了。
等天色都已经完全暗下来,华漫才跟着阳昭一块上了车。
眼看着窗外的夜景不断变换,华漫後知後觉地紧张起来。
“别怕。”
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变化,阳昭懒洋洋的安慰:“没人敢欺负你。”
想了想,又觉得话不能说得太绝对,又补充一句:“就算有人敢,你也别怕,拿出你把饭菜盖管家脸上的气势来,万事有我给你兜底。”
听见她这一句,华漫便知道,阳昭肯定又去调取了监控。
沉默片刻,她问:“听说管家是阳家的老人,在阳家待了很久。”
“那又如何?”阳昭扬眉,“新的管家人选很快就会上任,你不必把她放在心上。”
华漫意外:“你要换掉管家?”
“当然。”阳昭说着眨眨眼,“你看,我对你多好,冲冠一怒为红颜。”
对她说的话,华漫并没有完全相信。
刚开始得知阳昭为了合约里,自己提的那句至少在阳家,不能让陈艳发现她们俩的关系,就调离了阳家那麽多佣人,她只以为阳昭是想更加肆无忌惮地跟自己在阳家做一些出格的事。
但现在连管家都被替换,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当初被换掉的佣人真的都是和陈艳有来往的那些吗?
还是说,阳昭是借着这个理由,换掉那些她原本就想换掉的人?
但阳昭在阳家肆无忌惮,完全没有必要拿自己当幌子才对。
下巴突然被人捏住,她回过神,擡眸和阳昭四目相对。
阳昭若有所思地看她:“在想什麽,那麽出神?”
“想你。”华漫下意识答,刚说完又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迅速补充,“想你是不是真的为了我才换掉管家。”
可她的解释还是慢了一步。
阳昭眉眼含笑:“真不可思议,你刚刚是在跟我说情话吗?木头也会开花了?”
华漫到底是被练厚了脸皮,这时候还不算太害羞,冷静道:“是陈述事实。”
话刚说完就见阳昭又笑了起来,虽然华漫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麽。
但下车时,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阳昭避开了她那句“想你是不是真的为我才换掉管家”。
阳昭不可能没听见自己那句话,虽然华漫不知道自己的自信是从何而来,但她总是觉得,阳昭不会忽视自己的每一句话。
她避而不答,那就是确有其事。
不过她倒也没有太失望,反而微微松了口气。如果自己只是阳昭的棋子,那一年後脱身会容易很多。
*
晚宴,阳昭和华漫毫无疑问是来得最晚的,并且时机好像很巧,她们到时,闫薇正在最前方,脸色难看,宴会气氛似乎有些微妙。
阳昭的到来就像是平静到湖水砸下一块巨石。
华漫也生平第一次成为衆人的焦点,被一群上层圈的人或惊或疑的看着。
阳昭挽着华漫,以至于所有人看她时,都会下意识看一眼华漫。
华漫并没有怯场,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怯场,她板着脸,瞧着脸上没什麽表情,落在外人眼里倒是多了几分傲气。
以至于不少人都在猜她是哪家的千金。
“看我做什麽?”阳昭率先开口,语气漫不经心,“这是太久没出来,都不认识我了?”
衆人这才反应过来。
闫家人立刻迎上来:“阳小姐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快坐快坐!!”
阳昭没急着坐下,似笑非笑地看向闫薇的方向:“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