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朝声源望去,对上两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顾银川也在看他们,说道:“好像是隔壁系的,上次竞赛遇见过,他们拍我们干什麽?”
拍就拍了,还这样慌慌张张地逃跑,要说其中没有猫腻,陶然是不信的。
可惜人已经跑出食堂外了。
沈岑买完鱼回来,站在他们面前:“在看什麽?”
陶然道:“刚刚有人在拍我们,鬼鬼祟祟的。”
“偷拍?”
陶然点头:“非常可疑。”
顾银川盯着大门口出神:“你说他们不会是拿着我们的照片诅咒我们做不出题吧。”
陶然:“那很恶毒了,管他的,吃饱再说。”
新打的鱼还冒着热气,还是重复的挑刺步骤,陶然给顾银川使了个眼色,朝沈岑说:“我想喝水了。”
沈岑从包里拿出保温水杯,拧开後放在他面前。
陶然又说:“不想吃胡萝卜。”
沈岑又把他碗里的胡萝卜夹出来,可能是猜到了他的意图,自动补充:“还有吗?”
陶然:“暂时没有了,但是你为什麽对我这麽好呢?”
沈岑一口接过:“因为在追你。”
这时陶然拿出惯常的神气表情,朝顾银川摊了摊手,好像在说看吧,事实就是这样,我就是这麽惹人喜欢。
顾银川简直没眼看,第一次见人把“小人得志”表演得这麽生动。
他懒得掺和这俩的事情,专心分析刚刚的偷拍事件,最後也没有分析出个所以然,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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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陶然关在房间里面分析数据,把最後一张草稿纸用完,伸了个大懒腰。
台灯的光晕在习题册上投下一圈暖黄,陶然捏着笔的手指忽然一顿。
後颈的腺体泛起熟悉的酸胀,像有细密的电流顺着脊椎爬上来,带着点不容忽视的热意。
近些天总有这种感受,区别于发情,但还是叫人难以忍受。
他咬着唇撑起身,在沈岑的房门口徘徊。
没戳破那层纱的时候,他担心沈岑不理自己,现在戳破了,又害怕尺度太大。
不过这种情况也没办法。
陶然迟疑片刻,指节刚碰到门板,就听见外面的浴室传来水声。
腺体灼意越来越明显,陶然的眼尾泛起薄红,躲进沈岑的衣柜里面。
橙花的气息瞬间包裹住他,黑暗中能摸到叠得整齐的衬衫,他攥着衣袖蜷起膝盖,安静等待沈岑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推开了。
刚洗过澡的沈岑头发上还滴着水,边擦头发边看手机,隐约听见衣柜里有窸窣响动。
拉开衣柜门的瞬间,看清蜷缩在衬衫堆里的人,他顿住:“怎麽在这儿?”
陶然仰头望他,睫毛上沾着泪水:“我腺体,有点不舒服。”
这个视角,暖黄的灯光落在陶然泛红的後颈上,沈岑喉结滚了滚,伸手把人捞出来,指尖刚触碰到那片滚烫的皮肤,就被陶然攥住了手臂:“别摸,抱一下就好了。”
“嗯。”沈岑把他抱到床上,自己也上了床,让他能靠在怀里,小声说,“我明天问问黄来财可不可以……”
陶然本来就在发烫,现在更是整个人都熟透了:“你别讲,你不准说。”
“好,不说。”
陶然挡住脸,做最後的妥协:“发短信问。”
夜里陶然睡得不安稳,总往沈岑怀里钻,沈岑被他缠得没办法,又怕压到他,只能尽量把他抱紧,到凌晨才睡。
天刚刚泛白的时候,沈岑被手机铃声惊醒。
他提着手机悄声走到客厅里面,刘云熙的声音带着着急:“你看看我给你发的,有人拿着小陶的照片发到网上,说要举报小陶是gay,私生活不检点!”
沈岑顷刻间清醒了:“在哪儿发的照片?”
刘云熙道:“就微博之类的,还有学校的各种群里,说是已经闹到老师那里去了。”
沈岑恢复冷静:“我先看照片,之後联系你。”
刘云熙发了很多张截图过来,里面都是陶然和不同男人的照片,一些照片看起来很正常,只有少数几张,由于角度原因显得非常暧昧。
图被刻意截图过,所有关于陶然的恶评都没截出来。
沈岑也算半个娱乐圈的人,知道恶语伤人。
他压下翻涌的戾气,给刘云熙回消息【我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