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亚医生说起这种花,眼睛都格外明亮而有神。
阿尔贝盯着阿南亚医生嘴角灿烂的笑容,问:“医生,看来你很喜欢这种花?”
阿南亚医生弯着嘴角,轻轻摸了摸花瓣:“是啊,只要看见过,谁能不喜欢曼达努花呢?”
阿尔贝点了点头:“确实好看,你是什麽时候喜欢上这种花的?”
阿南亚医生勾住花朵凑上去,深深嗅了嗅:“好久了,它和我的生命一样重要。”
阿尔贝:“这种花外面卖得多吗?我好像没怎麽见过。”
阿南亚医生得意:“当然,这些都是我种的,精心培育好久,才开得这麽好。”
阿尔贝状似好奇地问:“那你还种别的花吗?”
阿南亚医生笑了:“别的花怎麽配和它种在一起?”
阿尔贝笑着点了点头:“是啊。”
阿南亚医生见阿尔贝也认同他,愉悦地说:“好了,曼达努花再美也不要耽误正事,您接着刚刚的继续说吧。”
阿尔贝嘴角弯了弯,心中却冷了下来。
同样都是白色的花,之前阿南亚医生说过,他家里种的和带到办公室的是那种看着像绿化带的白色小花,而不是现在花瓶里插着的硕大曼达努花。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阿南亚医生的面容,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内心却已经对眼前的这位“阿南亚”医生起了疑心。
“阿南亚”医生见阿尔贝半天不说话,问:“怎麽了?阿尔贝阁下。”
阿尔贝:“其实是关于我雄父。”
“阿南亚”医生诧异:“您的……雄父?”
阿尔贝:“是,我突然发现我的雄父就是个垃圾废物,并且丝毫不在意我的死活。其实早在之前就……”
阿尔贝开始诉说乔特德有多麽糟糕,从以前的一件件小事讲起,又讲到乔特德有多麽过分,对他多麽不好。这些话半真半假,总之,阿尔贝不可能对这位可疑的“阿南亚”透露出任何重要信息。
“阿南亚”医生眼中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不耐烦,脸上的亲切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
“阿南亚”医生打断阿尔贝:“阁下,其实我觉得您病情的主要根源还是在精神力的暴涨上,正是精神力的暴涨刺激到您的潜意识,才会在梦中体现出来。要想对症治疗,只有先弄清精神力暴涨的原因。”
他微笑着问阿尔贝:“您身上最近有发生些什麽特别的事吗?”
阿尔贝:“唔,特别的事……我想我知道我为什麽会精神力突然暴涨。”
“阿南亚”医生眼前一亮,立刻追问:“是什麽?您需要清楚地告诉我,最好不要遗漏任何的细节,这样我才能很好地帮到您。”
阿尔贝:“应该是我雄父对我的绝情伤到了我,或者是因为前些日子在战乱中受到了惊吓,这才刺激到我的精神海,让我爆发出体内的潜力。”
“阿南亚”医生:“再没有了?”
阿尔贝沉思片刻,说:“嗯,还有……”
“阿南亚”医生:“什麽?”
阿尔贝:“我想我原本应该就是个天才,只是因为我雄父没有好好照顾我,才让我之前只展现出D级精神力的水平。”
“阿南亚”医生嘴角抽了抽,非常直白地问:“您有服用过什麽特别的东西吗?”
阿尔贝:“有。”
“阿南亚”医生又是眼前一亮:“是什麽?”
阿尔贝诚实回答:“在战乱那几天我喝了营养剂,味道真的不怎麽样,我以前还从来没喝过这种东西。”
“阿南亚”医生:“还有吗?”
阿尔贝想了想,摇摇头。
“阿南亚”医生的嘴角落了下去,很快就结束了诊疗,把阿尔贝送了出去。
阿尔贝出了心理诊所,脸色才冷了下去。
他回到家仍然在想着阿南亚医生的事,但他却不知道该怎麽办。他除了一些猜测,并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阿南亚医生被调了包,即使是报警也很难起作用。
“噔噔噔”门被敲响,迈德端着茶点进来了:“雄子,吃点东西吧。”
阿尔贝点了点头,拿起一块小点心慢慢咀嚼,脑子里边想着该如何处理阿南亚医生的事。
迈德:“对了,我问过清理被褥的雌虫,他们并没有更换洗涤産品,可能是换床单被罩的时候不小心沾上了身上的香水味。”
阿尔贝拿点心的手一顿,他想起来之前在哪闻到过曼达努的香气了,是昨天被褥上的气味,只不过被褥上的香气散了很多,只沾上了一点点。
“滴滴滴”光脑响了,阿尔贝接起来,是心理诊所的助理打来的。
助理:“阿尔贝阁下,很抱歉,阿南亚医生以後不能为您提供心理治疗了。”
阿尔贝一愣:“为什麽?”
助理声音沉痛:“阿南亚医生在办公室突发心梗,不幸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