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越来越对我的胃口了。”
他舔了舔嘴唇,笑的像只准备偷腥的狐狸。
“这笔买卖我接了。”
“不过事成之后你欠我的人情债可就……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地窖里的空气因为那口通往外界的废井而变得不再那么沉闷。
可每个人的心却比之前更沉重。
未知的暗河潜藏的危机还有那个如同附骨之疽不知躲在何处窥伺的萧景,都像一座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都打起精神来!”
雷洪扯着他那破锣似的嗓子在幸存的士兵中来回巡视。
“王爷跟王妃还没放弃,你们这帮兔崽子谁敢给老子掉链子,老子第一个拧下他的脑袋!”
士兵们被他吼的一个个挺直了胸膛,那麻木的眼神里重新燃起了一丝战意。
另一边,顾晏尘派出的那几个顾家私兵已经做好了下水的准备。
他们脱去外甲只着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水靠,腰间缠着长长的牛筋绳,手里拿着云知夏给的夜明珠跟防水火折子。
“大人,殿下,我等去了。”
为的那个身材精悍的私兵对着顾晏尘跟云知夏恭敬的行了一礼。
“万事小心。”
顾晏尘的声音依旧清冷,但那双桃花眼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若遇不可为之事即刻撤回,不必强求。”
“是!”
那几个私兵没有任何犹豫,纵身一跃便跳入了那黑漆漆的井口。
“噗通!噗通!”
几声落水声之后,井下便再无声息,只有那奔腾的暗河水声在空旷的地窖里回荡着,显得格外瘆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地窖里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口深不见底的废井上,等待着那决定他们命运的信号。
云知夏没有等。
她走到萧珏的身边,从药箱里取出了最后一瓶金疮药跟一卷干净的绷带。
“把手伸出来。”
她的声音不带半分温度。
萧珏看着她,那双总是燃着火的凤眼此刻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带着几分讨好的乖乖伸出了那只在挡刀时被划伤的手。
那道伤口因为连日的奔波跟厮杀早已裂开,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云知夏看着那道狰狞的伤口,又看了看他那张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心中那股无名火“噌”的一下就窜了起来。
“萧珏,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命不是命?”
她的声音冷的像冰碴子,“你知不知道你再晚回来半步你这条胳膊就废了!”
“我……”
萧珏想说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
可话到嘴边看着她那双写满了怒火的眸子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能像个被训斥的小媳妇低下头闷闷的“哦”了一声。
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让一旁的雷洪等人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这还是他们那个杀伐果断威震四海的战神王爷吗?
怎么到了王妃殿下面前就跟只被拔了牙的老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