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人心叵测,我能帮你分析局势,也能……保护你和妹妹。”
云知夏看着两个孩子倔强的眼神,心中又酸又软。
她知道,此去前路未卜生死难料,带着他们只会更危险。
可她也知道,她无法拒绝。
因为,他们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软肋,也是最硬的铠甲。
最终,她点了点头。
“好,我们……一起去。”
……慈宁宫。
殿内焚着上好的安息香,味道比任何时候都浓郁,像是在刻意掩盖什么。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太后半倚在凤榻上,一身暗金色常服,未施脂粉的脸显得异常憔悴。
她看着跪在下面的云知夏母子三人,那双总是疏离的眸子此刻一片深不见底的晦暗。
“云知夏。”
她慢悠悠开口,声音沙哑,带着病中的虚弱,“哀家听闻,你前几日在秋猎上大放异彩,让皇帝……对你另眼相看?”
云知夏俯下身,姿态谦恭:
“回禀太后娘娘,臣女不敢。”
“不敢?”
太后冷笑一声,那笑声又冷又利,“这京城里,还有你不敢的事吗?”
“扳倒了裴砚之,斗垮了宸贵妃,现在,你是不是连哀家都不放在眼里了?”
她顿了顿,目光如炬,像是要将云知夏看穿。
“哀家今日召你来,就是想问问你,你到底是谁的人?”
这句话,问得又狠又直接。
云知夏知道,这是太后在逼她站队,也是在替皇帝试探她的底线。
答错了,今夜怕是走不出这慈宁宫了。
就在这紧张时刻,一直安静跪着的云小暖忽然抬起小脸,用那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看着太后,奶声奶气的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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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你心里的小人儿,为什么一直在哭呀?”
太后的呼吸瞬间一窒。
“它说,它好想一个叫小七的小哥哥。它还说,它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梦见小哥哥不是病死的,是被人……害死的。”
轰!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太后的脑中轰然炸开。
她一下子坐直身子,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七皇子……是她心头那根碰都不能碰的刺!
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痛!
这些年,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没有任何证据。
而眼前这个能看透人心的孩子,却一语道破了她藏得最深的恐惧!
“你……你说什么?”
太后的声音都在抖,她死死抓住榻边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哀家……听不懂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太后娘娘恕罪!”
云知夏立刻将女儿搂进怀里,惶恐的磕头,“小女年幼无知,胡言乱语,惊扰了凤驾!”
她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的从袖中拿出一本半旧的医书。
那医书的封皮已经泛黄,边角有些卷起,正是当初顾晏尘送她的那本记载了南疆各种奇毒的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