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夏的声音很冷,“裴砚之在朝中经营二十年,党羽遍布耳目众多。即便他倒了,他布下的那些棋子也还在。”
“更何况……”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七皇子萧景那张依旧平静的脸,心中闪过一个更可怕的猜测,“谁又能保证,这天牢就真的能困住他?”
萧景的眼皮几不可查的跳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云小暖忽然拉了拉娘亲的衣角,小脸上满是害怕。
“娘亲,那个……那个戴面具的坏人,他……他就在附近。”
“我闻到他的味道了,好冷,好可怕。”
戴面具的坏人?
鬼影!
云知夏心头一紧。
她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她的想象。
裴砚之不但没死,他甚至还敢潜回宫中!
他的目的,绝不仅仅是挑拨离间,搅乱后宫这么简单。
他想要什么?
他最后的底牌又是什么?
“糟了!”
云知夏的脑中猛的闪过一个念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神农百草注疏》!”
她立刻转身,对着柳钰跟苏莲急声吩咐:
“快!回静心苑!把所有东西都带上,我们立刻出宫!”
然而,已经晚了。
她的话音未落,一群手持利刃的黑衣人已经如鬼魅般,从暖阁四面的阴影中无声无息的涌了出来。
为的,正是那个戴着半张银色面具,本该关在京兆府大牢的……裴砚之!
他早已没了往日的意气风,一身黑衣,脸上只剩疯狂的怨毒,那双曾经温和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毁天灭地般的恨意。
他看着云知夏,笑了,那笑声嘶哑难听,像夜枭的悲鸣。
“云知夏,我的好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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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步走近她,声音里满是病态的痴迷,“你是不是以为,你赢了?”
“你是不是以为,把我关进天牢就能高枕无忧了?”
他猛的顿住脚步,那双疯狂的眸子死死地锁着她。
“你错了,你我之间的这盘棋,远没有结束。”
“拿下!”
他一声令下,身后的黑衣人如潮水般朝着云知夏母子三人扑了过来。
“保护公主殿下!”
柳钰跟苏莲第一时间拔出武器,将云知夏死死护在身后。
安阳公主跟七皇子身边的侍卫也纷纷亮出兵刃,将各自的主子团团围住。
刀光剑影瞬间交织在一起,然而对方人多势众,且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死士。
柳钰他们虽然拼死抵抗,却也渐渐落了下风,身上很快便添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云知夏!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
裴砚之癫狂的大笑,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黑色的,不过拇指大小的瓷瓶。
他拔开瓶塞,一股奇异的,带着甜腥气的味道瞬间弥漫了整个暖阁。
“是引蛊香!”
云知夏的脸色瞬间大变。
她知道,这是专门用来催蚀心散毒性的引蛊香!
一旦吸入,那些被她暂时压制住毒性的官员们,体内的子蛊便会立刻复苏,疯狂的啃噬他们的五脏六腑!
而更可怕的是,这引蛊香对普通人同样有致命的毒性!
“哈哈哈!都给我陪葬吧!”
裴砚之癫狂的大笑,他将那瓷瓶高高举起,就要摔碎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