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刀,她接了。
消息传出,整个京城再次震动。
靖王府。
“胡闹!”
萧珏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梨花木桌案,那张俊美的脸上满是暴怒,“南疆是什么地方?瘴气遍地,蛮人横行,她一个女人去,不是送死吗?”
“莫锋!”
他低吼道,“立刻点齐三千亲卫!本王要亲自护送她去南疆!”
“王爷,不可!”
莫锋苦着脸劝道,“您若擅离京城,陛下那边……”
“本王管不了那么多了!”
萧珏的凤眼赤红,“她若有事,本王就踏平了那南疆!”
京兆府。
顾晏尘听着下属的回报,沉默了许久。
他走到书架前,从暗格里取出一份陈旧的南疆舆图,和一叠厚厚的卷宗。
那是他多年前,在刑部任职时,暗中调查陈家走私贩奴的罪证。
他将卷宗仔细封好,递给心腹。
“即刻启程,去南疆。”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告诉夫人,南疆官场盘根错节,人心叵测。这份名单上的人,可信。其余的……皆可杀。”
江南商行。
慕容熙正躺在美人榻上,悠闲的听着小曲儿。
听到消息时,他愣了一下,随即抚掌大笑。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他坐起身,那双总是带着笑的桃花眼里,第一次有了真正的光。
“去,告诉南疆的分号,咱们的生意,可以再做大一点了。”
他对管家吩咐道:
“调集所有能调集的人手和资金,把南疆那条线给我死死看住。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钱不够,就从我账上划。人不够,就从江南调。”
“另外,”他顿了顿,笑的像只狐狸,“再备上一份厚礼。就说,是提前恭贺她……凯旋归来。”
云知夏要去南疆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湖心,在那三个男人心里,搅起了惊涛骇浪。
第二天一早,三辆风格迥异的华贵马车,几乎在同一时间,堵在了京兆府的后衙门口。
第一个下车的是萧珏,一身玄色劲装,满脸不高兴。
他看都没看另外两人,径直走到云知夏面前,将一份盖着兵部大印的令函,扔到她手里。
“这是南疆驻军的兵备图,和本王的手令。”
他的声音又冷又硬,“见此令如见本王。谁敢不从,先斩后奏。”
他顿了顿,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虎头香囊,塞到云小墨手里,动作有些笨拙。
“拿着。本王亲手做的,能驱邪避瘴。”
云小墨捏着那个绣工堪称灾难的香囊,又看了看萧珏那张别扭的脸,小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纠结的神情。
接着下车的是顾晏尘,一袭青衣,气质清隽。
他没有像萧珏那般气势汹汹,只是将一份卷宗,和一枚小小的玉佩,递到云知夏面前。
“这是南疆所有官员的背景卷宗,和陈氏一族在当地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你多加小心。”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这枚玉佩,是我顾家的信物。若遇上麻烦,可去当地任何一家挂着‘清风’牌匾的米行或当铺,他们会帮你。”
最后下车的是慕容熙,还是一身惹眼的火红衣袍,摇着玉骨扇,笑的像只开屏的孔雀。
他直接让手下抬上来几口巨大的箱子。
箱子打开,金灿灿的光芒,差点闪瞎了所有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