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奇异的带着几分腥甜又带着几分草木清香的味道瞬间弥漫了整个大殿。
她将药泥小心翼翼的喂进了安阳公主的口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张依旧青紫的脸上。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安阳公主依旧双目紧闭气若游丝,没有半分要醒来的迹象。
“云知夏!”
皇帝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他猛的一拍龙案,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是滔天的怒火。
“你竟敢欺君罔上!!”
“来人!”
他厉声喝道,“将这个妖言惑众的逆贼给朕拿下!”
“陛下,且慢!”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顾晏尘一身风尘仆仆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他对着皇帝躬身行礼。
“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厚厚的早已泛黄的账册跟一沓盖着南疆各个部落大印的状纸。
“这是臣在南疆查获的,陈家与裴砚之勾结私开矿山走私军火荼毒百姓的全部罪证!”
“另外,”他顿了顿,将目光投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站在皇帝身后如同隐形人般的七皇子萧景。
“臣还查到,二十年前,苏才人并非病逝。”
“而是……被人用一种名为七日绝的南疆奇毒活活毒杀。”
“而下毒之人……”
他抬起头,那双总是带着倦意的桃花眼里,第一次有了冰冷的足以将人冻结的锐利。
“正是当年负责为苏才人调理身体的太医院院判,张德全!”
“而这张德全,正是裴砚之安插在宫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这话一出,满殿哗然!
太后的身体剧烈的一颤,那张总是古井无波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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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
她失神的喃喃自语,浑浊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德全他……他跟了哀家三十年,他怎么会……”
“母后!”
皇帝也是脸色大变,他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太后,那双威严的眸子里满是震惊跟不敢置信。
“来人!”
他对着殿外厉声喝道,“立刻传张德全!”
然而,已经晚了。
一个传旨的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声音里满是惊恐。
“陛……陛下!不好了!”
“张……张院判他……他今早在自己的住处悬梁自尽了!”
“他还留下了一封……血书!”
王总管将那封还带着血腥气的信呈了上来。
信上是张德全用血写下的他这些年如何为裴砚之卖命如何毒杀苏才人如何构陷忠良的全部罪行。
最后,他还写到。
他之所以这么做,全都是受了宸贵妃的指使。
是他,在宸贵妃的逼迫下才一步步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那个早已被打入冷宫疯疯癫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