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四目相对,冯山炮挠了挠脑袋:“你家招娣儿是个狠人啊,一下子就把人干死了?”
李杏林不乐意听这话:“肯定是他命不好,脑袋着地的事儿,要不然就是在地窖没人现!”
当天打村长这件事生在花花家里,花花爹娘不是人,为了方便村长成事,特意去了自己娘家串门子,一天一夜没回来,等到花花爹娘回来的时候,地窖里的村长都臭了。
酷暑,再加上在地窖闷了一宿。
那个味道,真的是……
一言难尽。
村里那些族老把村长死的原因归为今年祭品不听话,但好消息是,因为村长死了,所以他们以为触怒了洛神娘娘,没有再碰那些祭品姑娘。
天空微微泛起鱼肚白,今天周日,在洛水村山上左右的玩家全都准时八点上了线。
吹吹打打的唢呐与鼓声响起,鞭炮齐鸣,吹得是诡异带着萧瑟的小曲儿。
村民以及族老,押着八位身着丝绸素衣的少女从祠堂走了出来,她们手被反绑,脸上轻纱拂面。
几位少女身后跟着的是端着鸡鸭牛羊的女人。
这些女人便是前面那些祭品的母亲。
“娘,救我!我不要去当祭品!我可以给弟弟换聘礼!你让我回家吧娘!以后在家什么活我都干,再也不偷奸耍滑了!”
“娘!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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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别……”
她们刚刚出了几声哭喊,走在旁边的白头老者,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指挥道:“把她们嘴给堵上,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女人!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要不是因为招娣儿和花花跑不见了,你们以为这种好事轮得到自己?”
“一人一百斤精粮!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值不值这个价!”
灾年,二十两银子能换一百斤精粮。
祭奠的地方就在他们这座山的山顶,先是对着供台磕头,然后是祭祀歌舞,最后族老对着洛神娘娘像念着祭词。
之后,便是这些姑娘们的陨落之时。
她们从生下来开始便没穿过新衣裳,都是家中老二老三,捡姐姐不要的衣服穿。
好不容易能穿上一次新衣,可今日,便是自己的祭日。
玩家们藏在祭台后面的山林里,侧面,他们能清晰看到那群姑娘脸上的泪水,她们说不出来,只能呜咽的看着自己身后的女人。
娘,
我也是你的孩子啊。
我在家里吃的最少,干的最多。
您又为何不能多疼疼我?
一百斤精粮……
一百斤……
我就只值这个价了是么?
她们生在大魏,已经认命了,她们可以当一辈子的工具,没事的,多少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活不是活?
她们的娘亲,娘亲的娘亲,一辈锁着一辈,代代没有钥匙、没有出路。
“炮哥,我看不下去了,能动手不?心里老堵挺慌了。”
玩家们猫在枯草堆里,不管男女,心里都老难受了,还有几个已经嘎巴眼睛在那掉眼泪的。
太苦了,真的。
可能很少有玩家从百姓那个地位开始体验生活的,即使体验,大燕也和大魏不一样。
大魏这个地方,他们不把人当人看。
看看这群准备被人拥下悬崖的姑娘,她们站在那儿,和供台上的鸡鸭牛羊有什么分别?
现在洛水村大部分男人都在这儿祭祀,如果制服他们,这一片的村落就都能划拉到大燕去。
冯山炮和李杏林对视一下:“炮哥,干那个,那个是族老,他儿子在大魏那县城当官儿的,让他家先闭嘴。”
冯山炮颔,第一次真刀实战的参与战斗,还有点小紧张。
重点注意:这不是演戏!
“第一梯队听我号令:上去直接控制青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