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士兵不理解且大受震撼。
马有这么爱干净吗?
一匹马爱干净,大将军就要撕了自己的衣服??
而那些山匪连命都快不保了,哪里还会去在意一匹马,听到同伴稍微嘴硬就上了黄泉路,再不敢说什么要杀就杀之类的蠢话,因为霍大将军比他们大当家还杀人不眨眼。
待陆十九将宋铮的眼睛蒙上,霍霁风对另一副手下令:“动手!”
士兵从剩下的六个人里拉出一个,二话不说看砍了他的手臂,先是左手臂,后是右手臂,接着是双脚,最后用短刀剜了山匪的两只眼睛。
接下来是第二名山匪、第三名山匪
等到第六人时,心里防线已全然崩塌,他前面的兄弟全部没了四肢,但仍旧活着,还有一口气在,瞪着两只血淋淋空洞洞的眼睛在地上蠕动哀嚎。
别人问话,是先问,再用刑。
懒得废话的人是先用刑,再问话,例如霍霁风。
他问剩下的一人:“葫芦谷有没有通往谷外的密道,老老实实说,本将军可以好手好脚饶你一命。”
“我说我说,”山匪立马讨饶,指向他们的兵器房,“确实有一条密道,兵器房里东面的墙壁,后头有入口,可以一直通到山谷外。”
说完,霍霁风了结了他性命,说话不算话。
这场问话开始得快,结束得也快,宋铮虽然没有目睹全过程,可是耳朵都听到了,场面该有多血腥残忍,可能超乎他的想象,即便审讯结束了他也没敢把眼睛的上布条蹭下来。
他小心地往后退退。
马蹄子好像挨到硬邦邦的东西,抬起一点点试探。
嗯,还是块平台,还有护栏,坐下试试。
他试探的地方是把石头打造的大椅子,是山匪头子在匪窝里称王称霸的象征,虐待抓来的村名或者虏来的商人时,匪头就坐在这把石椅上吆五喝六。
此时,石椅里坐了一匹马,三面被石头包裹让宋铮很有安全感,两只前蹄挂在扶手外。
霍霁风从他身上看出了一个字。
乖。
两个字。
真乖。
随即收回视线,吩咐人把场地上的残肢断臂收拾了,一部分士兵照顾伤员,看看匪徒窝里有没有止痒解毒的草药,他与陆十九进兵器房查看密道。
密道确实有,也是山匪不怕死的原因之一,实在打不过就遁走,却低估军队的行事速度,想跑都来不及了。
确认地道安全没有埋伏,陆十九把困在谷内的士兵全部召集起来,分好组,两人负责抬一个伤员,陆陆续续出谷。
剩余人身形轻便的也可以顺着原先放下的绳索出去。
唯一出不去的,就是马匹。
谷口被封,马又不能攀绳,密道狭窄根本不容马匹通过。
乌云要怎么办?
“将军,不如你先走,让我留下来陪乌云,等入口处的石头清理了,我再与它一同回来,”陆十九主动请命。
“不必,”霍霁风的话很扎心,“他挑得很,你想陪他他还不一定高兴,困上一天半日也不是大事,你把兵马安全带回军营,整顿好再带人过来清理乱石,就这么定了。”
两人谈论时,宋铮在椅子里打上盹儿了。
他半夜不睡觉,跟着军队一路进山林,累得气喘吁吁还要受到惊吓,体力和精神耗尽,不得不睡会儿休息。
等睡醒,已察觉不到周围有人员走动的声音。
他马上把眼睛上的布条蹭掉,黑漆漆只点着几根火把的山谷内静谧异常,只有几只鸟雀从他头顶的高空飞过。
人呢?伤员呢?
霍霁风和陆十九呢?
霍霁风丢下我走了??
“咴儿————”
“我在这儿,”霍霁风就抱着胳膊靠在石椅旁闭目养神。
哦,那没事了。宋铮的叫声戛然而止,甩了甩前蹄,从这张超大尺寸的椅子上下来。
他探着脖子往周围张望。
“晚上风大,我们去里头,”霍霁风牵起绳子带他往屋舍里面走:“其他人都从密道口出去了,你钻不了密道,明日一早等十九他们清理出条路来,我们再出去。”
宋铮很温顺地应了两声。
一想自己是匹马,太聪明不合适,于是又咴咴个不停,企图把刚才的回应当作是巧合掩饰过去。
山匪们也有开会议事的大厅,大厅的门宽阔,房梁高,宋铮能轻易走进去。
所有山匪的尸首都已经被清理掉,但地上、墙上仍有鲜红血迹,不过有霍霁风在,宋铮没有那么心悸了,虽然从客观角度讲,这些是霍霁风造成的。
“就在这儿待吧,”霍霁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