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砸了,士兵还能捡起来洗洗接着给她用。
于是华阳再次想出个折腾人的法子,天一亮就去校场找士兵们练手,放下霸王条款:谁敢赢本公主,本公主就治他一个以下犯上的不敬之罪,当场处死!
这有谁还敢赢?
有,夏戎。
夏戎面容淡定,深沉得犹如陆十九上身,冷酷如霍霁风,一把锋利的长刀架在华阳的脖颈之处。
士兵们集体倒吸气:真勇啊!
宋铮都不禁蹬了好几下马蹄替他流汗,假若有一天夏戎被判无妻徒刑那真不冤。
可他们俩这情况,又孰是孰非呢?
两人无声对峙。
华阳扔下手里的长枪,唤随身丫鬟:“去通知霍将军,本公主今日就启程,回京。”
夏戎握刀的手倏然发紧。
“是,公主,奴婢这就去,”丫鬟白了一眼夏戎,立即去通知。
既然是护送公主回京州,肯定就不能像她来的时候那样紧赶慢赶,得以公主的安全、坐得是否舒适为主。
可华阳心里憋闷,只想骑马,于是在马厩里挑选马匹。
而没有一匹马不被华阳触碰后发出惨烈嘶叫的,可以说有什么样的头马就有什么样的群马了。
会被她骑死的谣言传遍了整个马厩,所有马儿都知道她是女魔头。宋铮不得不出面安抚了一匹马,此马含泪跟着老大上路。
一行人准备就绪,霍霁风带上两支亲兵小队,分别有两兄弟张文、张武领头。
又因诸国纷争不断,边关有许多外来的流民,不少人饿极了就联合起来做打家劫舍的行当,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全部做普通家丁护卫打扮,穿着朴素,这么一来从表面看,既有武力,又显得不那么有钱惹眼。
当然,军营里也没啥钱,霍霁风有钱也要用在刀刃上。
比如给马儿买粮。
阿冬与将领们一道送行,他一马夫插不上什么话,只默默看着宋铮,一会儿抹左眼,一会儿抹右眼地掉泪,实在是舍不得乌云。
宋铮很感激他,令自己有种此去再也回不来的感觉。
大伙儿作别后,一行人上路。
走了一段,华阳回首,遥遥望向渐隐于尘烟的军营大门,掩不住昭显的少女心事。
此一别,又何时能再见?
宋铮被气氛感染,替公主伤感。
在那高耸的望楼之上,目送心爱之人远去的男儿也正定定凝视,直到一队人马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他还矗在那儿。
嘭、嘭、嘭
脚步声很重的魏常走上来,手搭在额头上看看远方,又看看夏戎:“要是主公喜欢的人是我,怎么说我也要跟着去护送,光看有什么用。”
夏戎磨牙:“你吃这么壮,躲在树后容易被敌人发现,你护送个屁!”
“欸?”魏常惊奇,“公主在营里时你跟个闷葫芦一样,人家走了你长嘴了,你长嘴你怼我干什么?”
“我不动嘴,动手,校场比划比划去!”
“你可悠着点,屁股裂了公主就得回来了。”
“”
两名副将分分钟开打。
哨兵在一旁流汗
这边,华阳尽量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事情上,比如,霍霁风的马。
马儿踢踏着步子,在他额头上方吊着一根抹了蜂蜜的胡萝卜,就这么勾引着马向前走,别的马身上不是骑着士兵就是背着一路上要用的物品,唯独霍霁风的马,孑然一身,空空荡荡。
“霍霁风,我们这么慢吞吞地走,日落西山也到不了镇上,”华阳抱怨。
霍霁风骑着另一匹马,与宋铮并行,毫无惶恐和惭愧:“我的马跑不快,还请公主见谅,但公主放心,边关境地臣再熟悉不过,天黑之前定能入永和镇。”
跑不动、跑不快、虚弱都成为了宋铮身上撕不下来的标签。
“噗噜噜”宋铮发出声。
他对此也很无奈,张口就咬去半根胡萝卜,剩下用草绳吊起来的半根在他眼前荡来荡去。
华阳又问了:“既然它跑不快,你为什么要带着它?”
霍霁风道:“留他在军营我不放心。”
最开始他是想把乌云留下,此去他还有其他事要办,带着一匹娇气的马儿不方便,却又担心乌云万一在军营里突然变成人身,身边没有护佑,岂不是要被当成怪物给砍杀了,不如带在身边更安全。
“一匹马而已,有何不放心,”华阳话很多,“它有什么特别吗?你为什么对它这么好?”
闻言宋铮耳朵竖得笔挺,他也想知道霍霁风为什么对他特别好,好得都有点过头了。
然,霍霁风一副高深莫测、冷冷酷酷,对公主的闲聊充耳不闻,完全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