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揣起那个印着“老干部”的搪瓷缸,晃晃悠悠地朝着茶水间走去,大概是去续杯了,留下陈默对着一桌子的“砖头”和满脑子光怪陆离的异常信息愣。
陈默深吸一口气,翻开最上面的《异常识别与初步应对指南》。
他本身学习能力就强,也并不反感啃资料,此刻更是被这个神秘的新世界深深吸引,直接翻开资料看了起来。
这一看,便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光怪陆离世界的大门。
里面记载的种种异常,其诡异、荒诞、危险或是令人啼笑皆非的特性,远远乎他的想象。
他很快便沉浸其中,看得津津有味。
……
【s-739】“自慰娃娃”——这并非某种情趣用品,而是一个概念性的认知影响异常。
它没有实体,更像是一段能够影响特定个体的信息扰流。
它会附着在某些特定个体(通常是青春期精力过剩或性压抑严重的男性)身上,潜移默化地放大并扭曲他们的性幻想。
最初,受影响者只是会频繁地、不受控制地想象着某个现实中心仪或渴望的女性对象进行自慰。
随着时间推移,这种影响会逐渐加深,展到在公共场合,一旦看到目标女性,就会产生强烈的、无法抑制的当面自慰的冲动,并幻想将精液射到对方脸上或臀部等部位。
案例记录一某位高中男生,在长期暗恋隔壁班花却求而不得后,被此异常影响。
最终在一次全校广播体操集合时,他竟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冲到班花面前,一边喊着对方的名字一边完成了射精,彻底社会性死亡。
案例记录二某位已婚的公司职员,对美女上司心存妄念,在一次重要会议汇报时,竟然跳到会议桌上,对着上司的方向……
陈默看得嘴角微抽,只觉得胯下莫名一紧。
这异常虽然被评定为safe级(因为其影响范围有限,且不直接造成物理性危害),但对受害者本人造成社会性死亡的威力,简直是毁灭性的。
……
【s-882】“陈旧的收音机”——这台看起来像是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遗留下来的老式收音机,无法关闭,无法调台,永远在咝咝啦啦的电流杂音中,循环播放着一当年的流行歌曲。
随着调查深入,一个温馨又诡异的故事浮出水面。
这收音机曾属于一位独居的老奶奶,她的丈夫早年离家,再无音讯,而这歌曲,是他们年轻时最喜欢一起听的歌。
老奶奶晚年患上了阿兹海默症,记忆逐渐模糊,唯独记得这歌和等待丈夫归来这件事。
她每天都会打开收音机,听着这歌,坐在门口等待。
直到她安然离世,那收音机依旧在播放着。
调查员在她遗留的日记中现,她最后写道“如果他回来了,听到这歌,就知道我一直在等他。”
异常管理局的研究员推测,是老奶奶临终前极其强烈且纯粹的“执念”,与这台充满回忆的收音机产生了奇特的共鸣,使其化为了异常,永远锁定在某个不存在的频率,循环播放着这歌。
它并非恶意,只是承载了一份跨越了生死的、永恒的等待。
任何靠近它的人,都会被勾起内心最深的思念与遗憾,忍不住潸然泪下。
最终,管理局没有“收容”它,而是将其转移至一个无害的站点,为其提供一个单独的、安静的房间,让它继续播放下去。
偶尔还会有情感疏导员借用它来辅助治疗。
陈默看着档案上老奶奶泛黄的照片和那台收音机的影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对“异常”二字有了更复杂的理解。
……
翻着翻着,陈默又看到了关于“女德戒指”的详细档案。他仔细阅读着它的背景故事,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
这枚戒指诞生于动荡年代。戒指的主人是一位生活在旧时代的女性,在严苛的“女德”规范下长大,嫁人后更是被夫家严格管束,动辄得咎。
她恪守妇道,却因一次被陷害的“通奸”罪名,被丈夫及其族人以维护“家风”为名,进行了极其残酷的私刑折磨,最终含恨而亡,尸体被草草掩埋。
极度的冤屈与她对那些束缚她一生的“女德”条规的怨恨交织,在她咽气的那一刻,她指间那枚普通的银戒指产生了异变。
后来,她的丈夫和那些参与凌辱她的人,都在一年内以各种离奇痛苦的方式惨死。
戒指的能力与代价充满了扭曲的矛盾佩戴者必须对配偶保持绝对的身体忠诚,严禁任何形式的肉体出轨,否则会立刻引戒指反噬,导致佩戴者物理层面上的湮灭。
然而,矛盾且扭曲的是,这戒指的力量源泉,却又来自于佩戴者对外界男性的“色欲吸引”与“情色挑逗”所收集到的“欲望能量”。
佩戴者需要不断在危险的边缘游走,通过看似放荡的言行,汲取男性的“邪念”与“欲望”来维持和增强戒指的力量,却又必须死死守住最后一道防线,不能有任何实质性的越轨行为。
这无疑是那位女性生前所遭受的“女德”束缚在异常层面的扭曲体现和极致反弹。
“这简直是个精神牢笼……”陈默喃喃自语,他能想象到那位女性在临死前,内心是何等的绝望、怨恨与扭曲。
她也曾是受害者,最终却化作了这样一个将矛盾与痛苦延续下去的异常。
陈默合上档案,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抬头望向远处正在“充电”的柳青,看着她那几乎全裸、被迫展示给所有人看的身体,看着她那看似从容实则紧绷的背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复杂的敬意。
他终于明白,那身惹火的比基尼和看似轻佻的言行之下,背负着的是何等沉重而扭曲的枷锁。
日复一日地游走在力量与羞耻的边缘,承受着这种近乎公开处刑般的“职责”。
这份坚持,确实值得敬佩。
“看来,只能多用目光支持一下青姐的工作了。”陈默心里暗想,目光不自觉地又在那挺翘圆润、随着柳青走动而轻轻晃动的雪白臀瓣上多停留了几秒,算是用这种充满“革命友谊”的凝视,表达着自己无声的敬意与“支持”。
他感觉自己的“支持”似乎更加理直气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