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盛大姑就是这么笑着,哄老太太掏出养老本买她那堆神仙保健品的。
她嘴上说着为你好,脸上堆着笑,语气亲热得不行。
实际上步步紧逼,直到把钱骗到手才肯罢休。
果然,不等她回应,盛大姑立马接上。
“大姑心疼你呀!要不这样,我帮你张罗个住处,活也不重,扫扫地、擦擦桌、饭后收拾下就行,吃住全包。”
可越是这样,越让人生疑。
天下哪有白给的好处?
尤其从这种人嘴里说出来,分明就是套话的开端。
她肯定等着盛初夏感激地答应,然后顺理成章地签下一堆不清不楚的协议。
听起来是施恩给路,白送个安身之处。
可盛初夏没接茬,反而盯着她,冷冷问道:“那家人到底是谁?跟你有啥瓜葛?”
她不想听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只想知道真相。
这种事她见得多了,一开始说得天花乱坠,到最后才现陷阱早已经设好。
盛大姑愣了一下,干笑了两声,眼神有点飘。
“嗨,没啥深交,就是认识他娘,顺嘴提了一嘴。人家家里简单,就三口人过日子。”
她试图用轻巧的语气回避重点,还特意强调顺嘴提了一嘴。
“他娘?既然你只认识他娘,为啥不说是她儿子缺人手,非要扯到‘他’头上?重点根本不是干活,对吧?真正要我帮忙的,是那个‘他’。”
盛初夏一开口,盛大姑的脸立马就绷不住了。
可她还是硬撑着挤出个笑,语气尽量平和地说:“你这孩子想太多了,大姑能害你吗?我这都是为你好。”
可越是这么说,越暴露心虚。
这类说辞听得太多,根本不起作用。
盛初夏也咧了咧嘴,可那笑就跟贴上去的一样。
“哦?那你说说看,这人到底啥来路?男的女的?多大年纪?干啥工作的?坐过牢没?”
她就是要打破对方的伪装,逼她现出原形。
盛大姑被她盯得有点毛,眼神闪躲,喉头动了动,干笑了两声才摆手道:“哎哟我的姑奶奶,你想哪儿去了!哪有什么前科,我自个亲侄女,我能给你介绍个有案底的?”
可这些表演在盛初夏眼里毫无意义。
她根本不信这套说辞,也没打算被几句哄骗就蒙混过去。
盛初夏没接她这话,直接往前逼一步。
“那性别呢?年龄呢?别扯那些虚的。”
“这……人家家里确实简单,三口人,老爷子、他妈,就是我同事,还有一个就是他本人。”
盛大姑支吾着,终于吐出一点真实信息。
“哦?”
盛初夏忽然挑眉。
“那这同事,是你上司吧?”
盛大姑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这丫头脑子转这么快。
她脸上强撑着平静,手却不自觉地攥紧了桌角。
“什么上司下属的,咱俩老朋友了,处了十来年,还能图个啥?”
“是啊。”
盛初夏轻轻应了一声,像在闲聊。
“怪不得您这十年都没往上挪半步呢。”
桌上那只被碰歪的杯子还在慢慢往外渗水,她也没去扶。
盛大姑脸都黑了,正要作,又听盛初夏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
“所以这个他是个男的。你是打算把我一个黄花闺女,打包送上门,好让你往上爬呗?”
“啪!”
盛大姑猛地站起来,连桌上的水杯都被带翻了。
水洒了一桌也没顾上擦,声音都变了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