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汀今天特意换回了男装,推着叶衡往外走,“那你快去呀,你们马上就走了,别想耍赖。记住了,按我教你的说。”
叶衡顺从地被元汀推出门,门外吉庆对他怒目而视,他假装没看见,也不在乎。
本来吉庆就没给过他好脸色。
叶衡前去找元老太太。
吉庆望向自己少爷,忐忑道:“少爷,那我呢?”
元汀敲敲他的肩膀,“你在家里照顾好姑母,我会传信回来的。”
吉庆要哭了,“少爷,你真的要跟他走吗?”
元汀叹了口气,笑道:“吉庆,你想不想做未来首辅的贴身小厮?”
吉庆不想做什麽首辅的侍从,他只想做元汀的吉庆。划船去莲花池,把喝醉酒的少爷背回来;或是跑几条街,去买少爷想要的小物件,让少爷夸他最有心;陪着少爷和老太太在傍晚消食,沿着河边小路溜达,少爷买朵荷花灯,他去帮少爷点着放进河里,与其他河灯汇聚成一条星河。战乱结束,他陪少爷回家见老爷夫人。等到少爷老了,也看不出白发,只有吉庆的头发白了,要是少爷不嫌弃,他还能给少爷梳头发,一根根梳起来,扎好发冠。
但是元汀坚定了决心,他根本没办法改变少爷的想法。
“吉庆。”元汀对他说,“不要难过,我会寄信回来的。之前教你写的字,你可都学会了?不要说你忘掉了,我要生气的。”
吉庆摇摇头,艰涩道:“没忘,我一个字都没忘。”
元汀满意地摸摸他垂下来的脑袋,“好孩子。”
姑母没吉庆那麽好糊弄。
元汀听见堂内噼里啪啦一连串地响,连忙跑进去。
入眼就是姑母擡着个椅子要往叶衡身上砸。
“你脸这麽大呢?啊?拿了我的钱还想拿走我侄儿,你想这麽美呢?!”
一旁的侍从们纷纷护在姑母身边,生怕老太太摔倒了。
叶衡也不躲,就直直跪在那里,被一椅子狠狠砸了一下。他没事,木椅散架了。
元汀看这场面连忙挡住姑母,扶着对方在靠近的一处坐下,让老太太深呼吸,“姑母!您别生气,来坐,坐,别气别气。干什麽也用不着您亲自动手呀。”
元老太太胸口起伏,她自己缓了缓,握住元汀的手,“幼怜,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我今天就要把他赶出去!”
元汀连忙让人给老太太上杯茶,“别着急,慢慢说,喝口茶缓缓。”
元老太太喝了口茶,又有元汀摸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总算是平静下来,望着跪在堂前的叶衡嗤笑道:“叶将军,恕老妇不能答应你的请求,你走吧,我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元汀给叶衡使眼色。
叶衡身上被泼的茶水还没干,开口道:“元老太太,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求幼怜来军中做我的军师。”
“去你的军师,跟着你们吃苦啊?”
元汀反握住姑母的手,元老太太一顿,回头看向自己的乖巧侄儿。
元汀擡眼真诚地望着她,“姑母,我也想……”
“你想个屁。”元老太太站起身,“元幼怜我看你是过得太舒服了,你要是真的要跟这个穷光蛋走,你就别认我这个姑母了!”
元汀放低声音,牵着老太太的手道:“姑母,叶永之他很厉害的,卫戍军多英明神武啊。姑母,我考不了试,这是我入仕唯一的机会了。求求你了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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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白富美执意下嫁穷光蛋,娘家人痛心疾首
不过兔兔困在小县里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