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冰魄部族,白月凝没有返回青云宗,而是通过护道盟的渠道,直接将一道加密的紧急讯息送往东海潮汐剑阁。
讯息中只提及现与“噬灵者”相关的关键线索,指向归墟,请求凌沧协助。
她与叶铭一路向东,抵达东海之滨时,凌沧已带着石铮与海珠在此等候。
一段时间不见,凌沧的气息愈沉凝,显然修为亦有精进。
石铮依旧是那副沉稳模样,海珠则好奇地打量着白月凝,以及她身边那灵光内敛、形态凝实的叶铭,眼中满是惊叹。
“白道友,许久不见,看来此番北境之行,收获匪浅。”
凌沧抱拳,目光扫过叶铭,并未多问,直接切入正题:
“归墟之地,凶险异常,非比寻常,即便我潮汐剑阁久居东海,对其亦是讳莫如深,你确定线索指向那里?”
“确定。”白月凝点头,将冰魄部族星图所示,以及关于“钥匙”的推测简要说明,略去了叶铭核心秘密的细节。
“那里可能有对抗‘祂们’的关键之物,必须前往。”
凌沧神色凝重:“归墟乃天地漏洞,万水归寂之所。”
“其内时空混乱,法则破碎,寻常修士踏入,顷刻间便可能被撕碎,或永陷时空迷途。”
“即便有明确方位,在其中寻找特定之物,亦如大海捞针。”
白月凝语气平静的说道:“我们需找到一处相对稳定的区域,星图称之为——‘静止之核’。”
“静止之核?”凌沧沉吟片刻。
“归墟内部混乱不堪,但也并非全无规律。”
“据阁中残卷记载,在无数破碎空间与混乱时空的涡流中心,确实可能存在极小的法则相对稳固的‘奇点’。”
“若那‘钥匙’真在其中,必在此类地方。”
事不宜迟,众人不再多言,由凌沧引路,驾驭剑光,朝着东海深处那片连飞鸟都绝迹的禁忌海域飞去。
数日后,前方的海面开始呈现出异样。
海水不再是蔚蓝,而是呈现出一种深邃、近乎墨黑的颜色,仿佛下方是无限深渊。
天空也变得晦暗,光线扭曲,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吞噬。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心神不宁的紊乱波动,灵气稀薄而狂暴。
远远地,一个巨大的缓缓旋转的漩涡出现在海天之间。
那漩涡庞大到难以形容,仿佛整个海洋的水都在向那里倾泻,却又诡异地没有出任何巨大的声响。
只有一种低沉的仿佛来自世界之外的嗡鸣回荡在灵魂深处。
漩涡的边缘,空间呈现出肉眼可见的扭曲和破碎感,偶尔有破碎的山石和扭曲的林木残骸,甚至是一些闪烁着奇异光泽的碎片在漩涡边缘一闪而逝,被吞没进去。
那便是归墟之眼,仅仅是远远望着,就让人感到自身的渺小与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
凌沧沉声喝道,周身泛起湛蓝色的潮汐剑罡,将石铮与海珠护在其中:
“跟紧我,护住心神,切勿以神识贸然探查!”
白月凝体内剑丹微震,月华清辉自然流转,护住己身。
她能感觉到,越是靠近那归墟之眼,周围的时空法则就越是脆弱和混乱,仿佛一步踏错,就可能坠入未知的时间或空间碎片之中。
叶铭的灵体也紧绷起来,他传音道:
「这里的空间结构……简直一团乱麻!感觉像是把无数个世界的边角料胡乱缝在了一起,到处都是裂缝和断层。」
众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漩涡边缘,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但他们修为深厚,尚能抵御。
凌沧辨明一个相对稳定的能量间隙,低喝一声:“进!”
剑光一闪,五人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瞬间被那巨大的寂静旋转的归墟之眼吞噬。
进入归墟的刹那,仿佛穿越了一层无形的薄膜,外界的嗡鸣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