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镇禹擦着头发,低头看了一眼,白色浴巾松松垮垮围在腰间,身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滚落,一滴一滴滴在浴巾上,腰间那一圈的颜色都要深一些。
“又没露。”他擦了擦头发,丢开毛巾,忽而走近。
时月噔噔噔后退,抬起手虚挡在眼前,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下瞄,这次终于看清了他的人鱼线,呈倒三角往下蔓延,两根鼓起的青筋也跟着淹没在白色浴巾下。
他的腹部很干净最显,一根毛发都没有,清清爽爽的麦色人鱼线,时月感觉自己鼻腔蠢蠢欲动了,她不争气地捂住鼻子,可别血流三尺啊,那就丢脸丢大发了。
她知道该收回她的视线了,不能再看了,可美色当前,视线被502粘住了一般,根本撕不下来!
她还看见,洁白的浴巾上……
有着不平整的轮廓弧度。
热气腾地一下直冲大脑,时月脖子以上的皮肤突然红了个彻底,她慌忙转身,跌跌撞撞跑了。
是,是往右的。
盥洗室的门都被她撞得晃动了一下,贺镇禹刚拿出吹风机,侧脸瞥了眼,眉头微挑——
作者有话说:时月:[害羞][害羞]
老贺:[墨镜]
第25章
时月将自己蒙在被子里,不知多久过去,她已经憋得不行了,正想要悄悄掀开一角时忽然察觉被子被人扯了扯,她赶忙死死压住。
模糊低沉的嗓音从被子外传来:“放开,你要将自己憋死不成。”
时月不放,她知道他知道她在看他,且看的是什么地方,上一次就被说,但是是过后才提的,她还能狡辩一二,这次她完全无话可狡辩了。
贺镇禹干脆一步迈上床,将她一整个从床上捞起来,时月还没反应过来呢,大床床垫一震,新鲜的空气就涌了进来。
而后被子被扯了下来,发丝糊在脸上,她吐出一口气吹开一缕,抬起眼就跟男人无语的眼神对上,眼看他要说话,时月先一把蒙住他的嘴,“好了,不要说了,我知道是你错了。”
她其实想掐他嘴巴的,但那太影响他霸总形象了。
“?”贺镇禹缓缓挑起眉头,“我错什么了?”
时月理不直气也不壮,“谁叫你不穿衣服的,是个人都会忍不住看一眼的好吧。”
“你那是一眼?”贺镇禹轻嗤,“吃亏的是我,还不让说?真是霸道。”
闻言时月瞥他一眼,就那样隔着浴巾看一下就吃亏了?
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贺镇禹视线落在她眼底的黑眼圈上,狭长的眸子眯了眯,一句话也不说了,放开被子,转而在他那一侧躺下。
时月暗暗松了口气,正要跟着睡下去,眼睛瞥去一眼,又连忙收回来,“你怎么不穿睡衣啊?”
贺镇禹扯过被子盖住腹部,淡淡说:“不想穿,我以前睡觉那都是裸睡的。”
时月心脏抖了抖,慌了,这可怎么是好?
万一晚上她一不小心又滚到他怀里,再一个不小心扯掉他的浴巾,那岂不是就——坦诚相见了?
有心叫他穿一下睡衣,可又张不了口,她只能挨着床边睡下,不断叮嘱自己,别乱动别乱动。
贺镇禹瞥她一眼,抬手关了灯,卧室陷入一片黑暗。
本就是半夜被惊醒,又熬了那么久,时月脑袋一沾枕头就有些昏昏欲睡了,感受着身侧熟悉的气息,心中越发安定,不到三分钟,彻底陷入睡梦中。
贺镇禹侧头,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他掀起被子,挪到她身侧,伸手扶起毛茸茸的脑袋,胳膊穿过后脖颈将她搂住,人也跟着躺下。
凌晨时分,时月不安分地往外蠕动,即将滚落下床时,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地将她捞了回来。
时月迷迷糊糊要睁眼,抬手摸到熟悉的触感,八爪鱼似的抱了上去,脑袋在熟悉的大胸肌上蹭了蹭,再度熟睡过去。
贺镇禹睡眼惺忪,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五点多,他放下手机,垂首埋进一片温暖软香的发丝里,闭眼重新睡去。
一夜好眠,床头柜闹钟刚刚响起,一只赤臂伸出,抬手关了闹铃。
贺镇禹睁开眼,收回的手捏了捏鼻梁骨,彻底清醒,扭头看她一眼,抬手拉开她扒在他身上的手,某人相当配合,说拉开就拉开了。
等到人离开了,时月多眯了会儿,才偷偷睁开半只眼,床前床后看了圈,确定人不在卧室,这才装作刚清醒的样子,打了个哈欠爬起来。
能混一天是一天,只要不被抓住,她就当不知道,就能减少一万的损失。
好在是装模作样,哈欠刚打一半,男人洗了个澡就从浴室里出来了,目光瞥过来一眼,时月刚要合上的哈欠又张开,伴随着声音:“哈——真困啊。”
她捂着嘴拍了拍,等人进了衣帽间,她飞快起身下床,去盥洗室里洗脸漱口。
嗅着空气里的沐浴液残留的冷香,时月脑海里冒出一个问号,他大清早的洗什么澡?
之前也不见他有这习惯啊?
最多就是健身回来后进去冲一冲,可今天这不是没健身呢么。
时月胡思乱想了一通,出盥洗室,床头柜的手机闹铃响起,她走过去拿起来关了,正要转身,目光往床尾被子下飘出的一片白看去。
床单被罩都是深灰色,就显得那片白很显眼,时月还知道他这人不喜欢床上有其他东西,所以,哪来的白?
她走过去,疑惑着抽出那片白,原来是一条浴巾。
时月撇撇嘴,抱着浴巾往盥洗室走去,好好的浴巾怎么跑床上……去……等等。
时月垂头看了眼手里的浴巾,鬼使神差地抱起来嗅了嗅,一股雪松味伴随着男性的气息拂入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