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像狗一样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时,给她留下的药膏。
看了眼管身上的对应症状,她拿棉签挤出药膏,而后全部擦在他的伤口上。
贺镇禹全程都不说话,只是在她俯身给他涂药膏时,黑眸直直盯着她看。
时月擦了两下,目光稍稍上滑就对上他的视线,眼睫眨了眨,她退开了些,将药膏擦完就丢了棉签。
想到什么,她又看向他的后背,贺鸣森用拐杖一拐杖一拐杖击打他后背的场景历历在目,她心脏颤了颤,“你后背……还好吗?”
贺镇禹解开纽扣,丝绸质地的睡衣滑下,露出青紫恐怖的伤痕,而他却不看,只看向时月,再一次说:“我看不见。”
时月到底还是拿起药膏和棉签,靠近了些,贺镇禹转过身,睡衣堆到腰迹,线条流畅的宽肩窄腰上肌肉微微起伏,三条交错的紫痕浮在上面。
时月眼睫轻颤,拿着棉签的手指都在抖,贺鸣森看着瘦瘦弱弱,没想到打得这么狠。
她一点一点涂着药膏,夜已深,安静得针落可闻。
贺镇禹背对着她,她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他的后背上,浅淡的,熟悉的香氛伴随着药膏的清凉劫走他全部呼吸,狭长的眸子逐渐幽深。
直到她说:“好了。”
他才沉沉呼吸,随意披上睡衣,转回身看她。
时月将所有棉签丢进垃圾桶,察觉到他的目光,她抬头看过去。
安静了几秒,时月说:“今晚……谢谢你。”
“谢我什么?”他问。
时月垂了垂眼皮,“我没想到你会来。”
贺镇禹却忽然说:“第一个电话时手机没在身边。”
解释了他为什么没接电话的缘由。
时月嘴唇蠕动了下,“总之,谢谢你。”
“就这么谢吗?”
时月抬起眼,“你要我怎么谢?”
她什么也没有……
贺镇禹定定地看着她,眸色几经转化,最终说:“吻我。”
“什么?”时月一下没听清,或许是听清了,她不敢确认。
他缓慢地一字一句说:“吻,我。”
“……”时月嘴唇颤了颤,“这就是你要的谢礼吗?”
“如果我说是呢。”
时月干巴巴地扯了扯唇,点头:“可以的。”
贺镇禹胳膊后搭,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抬起脸,“那就来吧。”脸色平静得不像是要接吻,像是在谈什么大合作一样。
“你现在就……要吗?”时月攥紧手心,潮潮的。
“当然。”
时月深吸一口气,走过去,缓缓俯身,头发滑落下去,拂在他侧颈,贺镇禹呼吸也跟着放缓,眼睛却直直盯着她。
时月靠近他的脸,热热的气息拂到脸上,她闭了下眼,快速凑上前,嘴唇碰到柔软的唇瓣,她贴了片刻,想起之前他不认可贴一贴的叫吻,防止日后他耍赖,时月启唇,舌尖探出,一点一点地滑过他的唇瓣。
她不敢往他唇腔里伸入,是害怕多一点还是羞耻多一点都无法分辨了,她将他的唇全部含过一遍,就要直起身时腰上突然圈上一只手。
她一直半弯着,强撑着的腰被他一下按了下去,时月一个没站稳,滑倒下去,趴在了他的身上。
吻断了。
又续上。
“小狗舔人吗你。”他低哑的嗓音带着丝浅显的愉悦,从双唇缝隙中传出,“这才叫真正的吻。”
他强硬闯入,舌尖勾着她的舌尖起舞,又是那种深到入喉般的强吻,时月其实一直都害怕,那次说过后他没这么吻过她了。
这次旧疾复发,又再次深入了。
解救时月的是一通手机铃声,在药箱旁边。
两人分开时他抱着她,她坐在他怀里。
好像长达一个月的冷战和争吵不存在一样。
时月大口呼吸着,恍惚了一下,起身要去拿手机,贺镇禹按住她,长臂一伸拿起手机,手机屏幕已经碎了,像蜘蛛网一样,但却不妨碍他看清来电人名。
——承礼哥。
贺镇禹眼眸顿时沉了下去,神色晦暗不明地递给她,说了句:“你的好哥哥给你打电话了。”
酸味都快冲出天际了。
但时月处在紧张状态下全然不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一把抓过手机,推开人站起来,走到落地窗面前,接了电话,嗓音轻轻的:“承礼哥?”
承礼哥承礼哥——贺镇禹快咬碎了牙根,想毁灭一切的戾气直冲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