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草原上相互对峙的两头野兽。
贺镇禹冷漠一瞥,狭长的黑眸如鹰隼般锐利,轻飘飘一句:“滚开。”
傅承礼怎么可能让,“贺先生,你在外边怎么玩儿都可以,但小月是我妹妹,我得带她回家,谁也拦不住。”
贺镇禹讥笑,“没有血缘关系不在同一个家门,算哪门子的妹妹?”
傅承礼眉头皱了皱,贺镇禹已经懒得理他,扭头看向时月,“老婆,你这是要跟你的好哥哥私奔吗?”
周围一圈人登时睁大了眼。
不管哪个圈子,同一爱好就是吃瓜。
时月被密密麻麻的视线看得脸颊通红,“我没有!我是去北城培训的!”
贺镇禹寡淡地笑了声,他现在根本就不相信她。
离婚协议寄给他,房子处理掉,她这是要永远离开港城,更甚至,是永远离开他。
他往前一步,要去拉她的手,傅承礼一把挡开,拉着时月往身后站去。
贺镇禹看了眼被挡开的胳膊,缓缓扭头,看向两人拉在一起的手,从看见离婚协议书开始强压的戾气彻底冲破枷锁,眉头倏地拧紧,五指握成拳,转身一拳砸了出去,傅承礼被打退两步,嘴边立马肿了起来,唇角溢出一丝血。
“承礼哥!”时月急忙扶住他踉跄的身体,眼看贺镇禹还要打过来,连忙张开手挡在傅承礼面前,“贺镇禹!”
她从来没想过他竟然会在公众面前打人。
一点都不顾及面子。
这名字一出来,贵宾厅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气。
这就是最近占满财经新闻的男人吗?
贺镇禹骨节捏得咯吱脆响,鼻腔喷出热气,“贺时月,过来。”
时月吞了吞喉咙,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你,你不要打人……”
他冷冷说:“你过来,我就不打他。”
时月屏住呼吸,盯着贺镇禹看。
她别无选择,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脚步微挪。
“小月。”傅承礼一把拉住时月的手,“别过去,现在法治社会,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贺镇禹面色覆上一层寒意,上前一步,一把扣住时月的腰,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将她往他这边拽过来。
傅承礼怕弄疼时月,不得不放开她的手。
贺镇禹连看都不带看,箍着时月的腰,转身就走。
“小月!”傅承礼上前要去追,申叔带着两名黑衣人飞快挡在他面前。
贵宾厅的热闹被远远抛在身后。
出了机场,她被他塞进车里,随后男人紧跟而上。
轿车飞快驶离机场。
时月看着来时的路,有些头疼,不是好聚好散吗?
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她想说话,转过头,男人根本不看她,侧脸线条锋利,浑身气场冷漠。
明明是他打人在先,却好像受了无尽的委屈。
时月抿唇,“贺镇禹。”
司机飞快升起挡板。
男人不理,目视前方。
时月打了打腹稿,出声道:“你带我回来,应该就是要商量离婚的事吧——”话没说完,男人锋利的眼眸如鹰隼般望了过来。
时月忍着头皮发麻,“离婚协议上我已经写的明明白白了,哪怕你不支付我那——”
他忽然扯开领带,时月话音止住,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下一秒,贺镇禹捏着领带俯身凑近,属于他的雪松气息倏然铺满她的呼吸,时月鼻腔莫名一酸。
还没等她酝酿出情绪,黑色暗纹领带忽然捂住她的嘴,男人绑了一道不够,又绕了一道,在她脑后打了个死结。
“唔唔——”时月不敢置信地看向他,抬手就要去扯嘴上的领带,贺镇禹一把抓住她的手,单手握住,敲了敲前座。
挡板降下来一小寸,申叔正要问怎么了,后座传来冷冰冰的一句:“领带。”
申叔:“……”
他有些傻眼,什么领带?要领带干什么?
开车的陈浩耳根子一红,比了比申叔的领带。
申叔莫名其妙地扯下来,侧身递回去:“先生,我这条领带——”
陈浩飞快升起挡板,申叔扭头瞪了他一眼,他话还没说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