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的什么?要是不好吃……”
一进屋,就闻到阵阵肉香,“你还会做番茄牛腩啊?”
任绥朝餐厅的方向指了指,安排到:“第一次做,去坐好,我端过来。”
谢思仪乖巧地坐过去,等着投喂。
任绥很快就端了两个盘子过来,米饭上浇着炖软的肉和浓汤,看起来就很好吃。
“明早还能用来煮面。”
“嗯嗯,”谢思仪已经开动了,“好吃!没想到你第一次做都能做得这么好吃,真是天才!”
任绥只见对面的一颗黑颅顶左右晃动,发出呼呼吹气的声音。
“多谢夸奖。”
低头浅笑,他记得谢思仪的母亲说过他很挑剔,但任绥觉得,还挺好养活的。
晚饭吃完,谢思仪自觉将碗筷收到洗碗机里,吃别人嘴软,总觉得也该给任绥做点什么。
两人坐在沙发上,任绥正在用手机处理公务。
谢思仪靠过去,觉得他也太忙了点,“你那个,头疼怎么样了?”
看完邮件的任绥一抬头,就被他眼神清亮地盯着,不似关心,似是期待他仍旧头疼。
早上他去隔壁吃的早饭,临走时,吃了点药,没想到他记在了心上。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谎称道:“还有一点。”
任绥的声音响起,落到谢思仪的耳朵里,像故意的邀请。
激动道:“那正好!”
谢思仪坐直身体,将一只脚压在腿下,转向他,拍了拍自己的腿。
“我帮你揉一下,我手法可好了,保证让你舒服。”
任绥怔忪地看着腿上等待的那双手,一时没动静。
“哎呀,你放心好了,我以前在家时,常给我妈按背什么的,绝对不会让你难受。”
很有诱惑力。
甚至任绥还没反应过来,头已经落到他的膝上了。
“躺好了。”
那双手覆上来时,任绥只觉得浑身都跟着颤栗,手握成拳放在腹部,企图压住过快的呼吸。
只是他额角的突跳太过明显,谢思仪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看你全身紧绷,肯定是累的。”
任绥没反驳他,唇角抿成了一条线。
谢思仪没说谎,他的手法确实不错,从额角到后脑,从太阳穴到耳根,任绥被他揉得很舒服。
细滑软柔的指腹刮过头皮,软骨的关节划着圈在脉搏跳动的地方按压,任绥凭着惊人的意志力,将身体的反应扼制在失控的边缘处。
但人的控制力总归是有限的……
就在谢思仪的手再一次落在后脑,用关节轻刮的时候,任绥终于没忍住,抬手抓住他的手指,制止了动作。
“嗯?”
谢思仪渐入佳境,却不料被迫停止,低头垂眸看他,任绥睁开眼,也直直看过来。
一上一下的距离,谢思仪的另一只手,还帮他托着下巴,白炽灯在头顶亮着,本该刺眼的灯光因为彼此的阴影和动作,显得不那么明亮。
谢思仪的手指还被他紧紧抓住,有些口干舌燥。
任绥的眼睛眼尾并不往上扬,在凌厉的脸上却平添了一份温柔,显得格外和谐。
视线从黑眸往下看,落到坚挺的鼻尖,以及……较薄的唇上。
按理说,任绥这么一个无情无欲的人,唇瓣应该很冷才对,但谢思仪明明记得,那晚的气息灼热到他站不住身子,只能靠在任绥的身上去汲取力量。
想到那晚,谢思仪悠地脸红,心跳快了拍,直到任绥从他腿上起身,轻咳两声,谢思仪才重新找回思绪。
“你,你不揉了吗?”
任绥拉过旁边的薄毯盖在大腿上,“咳咳,嗯,好了。”
谢思仪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口水,有些可惜,“那,那我过去休息了。”
“好。”
谢思仪没动,只静静地坐着,一时两人都没说话,客厅内寂静得可怕。
直到任绥哑着嗓子出声,“怎么了?”
谢思仪动了动被抓紧的手指,缓慢抽出来,指甲刮过任绥的户口,触碰到指腹的地方,还能感受到他的薄茧。
粗糙但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