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到任绥穿得这么不正式,谢思仪好奇地盯了眼,问他,“周末都在海上的话,公司没问题吗?”
任绥把包放在门槛边,进来帮他把包里的拖鞋拿出去。
“我带有新的,到时候放船上面,以后可以常出去玩。”
这才继续回答谢思仪的问题,“如果公司少我两天就出问题,那我也太没能力了。”
俩人到码头时,高崮两人已经进船了,见到他们来,高盛景从露台的软棚里出来,“思仪快上来!”
看到他旁边的任绥,又立马白眼一翻,双手抱胸,故作不悦道:“我本来不想用这艘的,但我哥非要玩这艘游艇,所以只好勉为其难了。”
仿佛他们是主人,任绥是个租用游艇,且不受欢迎的人。
谢思仪和任绥对视一笑,换了拖鞋上去,高盛景朝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普通游艇,自夸,“你看我那艘,是不是更好看?”
“……”
要不是刚才他听出了这人在电话里的激动,还以为高盛景正在精神分裂。
“你要真想玩自己的也行,在码头开个派对,等到十一点被赶走。”
什么被赶走,说得这么难听!
高盛景瞪了眼任绥,“一艘船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谢思仪热得受不了,“你们俩在这里闹吧,我上去吹风。”
任绥的游艇,是他十八岁的生日礼物,高盛景以前很是羡慕,每到周五,经常能听到他羡慕地念叨:
“对面又去航海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一辆超级游艇,在叙城的码头上,也是被簇拥,远距离参观的对象,听起来好像很不错,甚至被娱乐新闻大肆报道。
如果旁边没有那辆沉睡的游轮的话。
不仅在叙城,乃至全国,也算极豪华的游轮。可是,在港口已经停了十三年之久。
像是被它的主人遗忘,故意落下的。
但每年高昂的维护保养费用,却表明它的主人依然很爱它,亦或者,别的什么人。
任绥看得有些久,太阳在头顶炙烤,眼睛发酸。谢思仪拿了可乐出来,跟着他张望了会儿,才轻声道:“进去吧,别看了。”
“哈——”
可乐的气体从罐体中往上冒,在温度高达四十度的天来上一口,堪称救命。
“还不快上来,要开船了!”
高崮在甲板上喊,等俩人走近,又似不经意地感慨,“人都不在了,维护也没用,干脆卖了还能赚一笔。”
谢思仪心口一紧,连忙看向一旁的任绥。
船长启航,游艇缓慢离开码头,离那艘高达85层甲板的游轮越来越远。
任绥眼里的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不经意和高崮开玩笑。
“你也不用常在我面前提他,搞得像脱敏训练。”
高崮面上轻笑,心中却暗想,这么多年,你们一家倒是脱啊!
高盛景从底楼的酒窖中拿了瓶白葡萄酒,高傲地扬起下巴,“看在这酒的份上,今晚暂且和你说句好话。”
谢思仪看向他手里的特级酒,“该不会挑了里面最贵的吧?”
“就你识货,嘿嘿~~”
谢思仪乘机损他,“你可真会挑,去哪里都挑贵的。”
自己放酒吧的好酒,全被这人喝光了!
高盛景给他倒一杯,又给他哥和任绥满上,然后抿上一口,“好喝。”
高崮看他酒鬼的样子,数落他,“平时少去酒吧夜场,也不至于连谢家的酒庄都被禁足。”
谢晋收到高董的“命令”,禁止高盛景进酒庄挑酒。
“哼~”
高盛景不满,说到这个就来气,都怪任绥这个告状精!
船加速到稳定的航速后,便匀速往指定的海湾驶去,天边落日沉没在海面下,除了发动机的声响,出海后四周很安静。
要航行八九个小时,任绥和高崮趁还有网络,俩人各自加班处理最后的工作,高盛景和谢思仪在一旁喝了半瓶酒,聊最近圈子里的八卦。
等到船行驶得远了,信号不好,俩人彻底丢了手机,嘴里还是在说最近的项目。
高盛景最烦这些,“你们俩有没有点出海的自觉啊?”
天色彻底暗下去,谢思仪困得紧,在任绥肩上啄米,头一点一点的。
任绥用手托起他的脸,偏头在他耳边问:“进去睡,嗯?”
谢思仪被弄得耳膜发痒,哼唧了一声,又把脸埋在他后脑勺处。
夜晚的海风比白天凉多了,任绥的身上却依旧暖和,谢思仪本能地朝温暖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