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又看向和他完全不同的任绥。
任绥听完他的故事,顿了许久,才开口,“也许叔叔是对的。”
任绥从高中开始,被迫进公司,循规蹈矩地工作和生活。但他内心那颗叛逆反抗的心一直没变过,否则也不会在二十八岁的年纪,和谢思仪这个男人结婚。
谢思仪喝完一杯牛奶,严厉制止他学坏,“不过,你不能学我爸的快乐教学。”
“嗯?为什么?”
“你要赚钱养我啊!”谢思仪起身把碗放进洗碗机,打破他的思绪,“你要是躺平,我没钱买买买怎么办?”
他可不做那累人的活儿。
任绥不气反笑,“就算我现在破产,你下辈子也够花了。”
特别是这人还不爱花钱,最爱的手抓饼能值几个钱?
“可你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那些心血,你割舍不了。”
不由人地走上这条路,但在十几年的成长中,任绥已经习惯承担这份责任了。
谢思仪说完,抱着狗子往外去,“走吧,晒晒太阳,过段时间就到冬天了,下雪后不能出来玩,你得珍惜,知道吗兔子。”
小黑狗被他举在半空,嗷呜嗷呜地乱叫,出了房门,在前院撒欢,谢思仪一边逗狗一边拍照。
任绥跟着走到主楼,看到本该去公司的他爸,此时正坐在客厅里喝茶。
“今天周一,还在家闲着?”
任彦看到任绥过来,冷冷瞥了他身后一眼,外面吵吵嚷嚷的,全是谢思仪一个人的声音。
“我被董事长停职了。”
虽然谢思仪强调不要他学坏,但任绥对集团的态度愈加敷衍,连任彦都察觉出来了。
“我为什么停你职,你不知道吗?任绥,你以前可不像现在这样。”
“以前我没得选,工作能帮我挡掉脑子里的坏情绪,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看向草坪上疯跑的一人一狗,笑了,“现在我想选自己的人生。”
郑舒琴刚从后院剪了一捧花回来,从前院绕过去,小黑狗直直地往她身边跑,不知是看到漂亮的花了还是闻到了花香味。
“诶,你不许跑到后面去!”
谢思仪赶紧上前,生怕这狗撞到她。
小狗咚咚咚地跑过来,还真撞上了郑舒琴,不过因为它太小,碰上郑舒琴的腿后,直直往旁边倒去,嗷呜嗷呜地叫疼,又利落翻身起来,围着郑舒琴的脚打转。
“赶紧过来,兔子,回来。”
但这狗根本不听他的,谢思仪走过去,装乖地叫了声,“舒琴妈咪~”
兔子在郑舒琴脚下转圈摇尾巴,那舔狗模样,比谢思仪还专业。
郑舒琴看了眼脚下黑黢黢的一团,连脚都不敢迈,生怕踩到这个小东西,又瞥了眼谢思仪粉扑扑的脸。
“外面晒久了热,进去歇会儿。”
“好勒!”
谢思仪果断抛弃兔子,跟在她后面回客厅插花。
“爸!”
明明俩人昨天刚发生一顿暴吵,但谢思仪似乎不记得了,坐在他身边,还要他欣赏自己的插花技术。
以前仪慧柔在家学的时候,他跟着学了不少,上次一起弄过,这回郑舒琴没制止他。
倒是任彦,一看到他就头疼,起身整理西装,叫司机去开车。
默了默,又转身看向任绥,把视线落到谢思仪身上,故意挖苦,“你没事的话,晚上记得来参加我们公司的庆功宴。”
谢思仪从花丛里抬头,抬眸看向他,疑惑道:“庆祝什么啊?”
“庆祝任氏企业拿下陈总的项目。”
“……”
谢思仪被他装逼的样子晃了眼,假装听不懂,嘿嘿尬笑两声,“好呀,如果你们能拿到的话,记得在宴会里给我准备榴莲,今天想吃榴莲了。”
“不过,爸……”收起笑,他歪了歪头,一双明媚的眼睛弯下去,“都还没出结果呢,你可别太得意。”
任彦冷笑一声不理他,转身走了,留下沉默插花的郑舒琴,还有在一旁看好戏的任绥。
“你这么捉弄他,小心被打。”
谢思仪看了眼面前的郑舒琴,鼓嘴不承认,“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不知道是谁在捉弄爸呢!”
任绥明明知道这几天谢思仪的动作,偏偏什么都不告诉任彦,随他误会自己。
他瞒着是因为两家公司是对家,任绥可是他的亲儿子,真是坑爹。
两人的声音没有刻意放低,全被郑舒琴听了个遍,但他们都不在意,说到最后,谢思仪还教任绥插花,不过他没什么天赋,插得难看死了。
郑舒琴看自己的花被糟蹋,骂了他们两句,连谢思仪也被赶了出来。
虽然回了京都,任绥的工作却没停下,早上和谢思仪闹了一阵,不得不回书房处理公务,谢思仪躺在草坪上,精心给兔子P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