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设备时,我故意放慢动作,等她收拾好背包。
“一起走回宿舍区?”我尽量让邀请听起来随意。
她犹豫了一瞬,点头:“好。”
林晓视角:
从天文台到宿舍区的路,平时走只要十分钟,今晚却感觉无比漫长。我们并肩走着,中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大约o厘米,足以让夜风从中穿过。
“你喜欢摄影吗?”他问。
“以前只是随便拍拍。”我说,“但今晚看到星星在取景器里慢慢清晰,有点像在显微镜下看到晶体形成。都需要等待,然后突然之间,一切都对了。”
“很棒的类比。”他转头看我,“其实我一直觉得,科学和艺术在深处是相通的。都在寻找模式和意义。”
我们聊起了双螺旋结构的艺术性,聊起了化学染料的明如何影响了印象派绘画,聊起了星云的成分和它们在照片上的色彩。话题安全又深刻,完美避开了那个我真正想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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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女生宿舍楼时,我放慢脚步。勇气像某种挥性试剂,在开口前就蒸殆尽。
“到了。”他停住脚步,微笑。
“谢谢学长今晚的指导。”我机械地说着客套话。
“叫我徐川就好。”他说,“周末摄影社去植物园采风,如果你有兴趣”
“我看看课表。”模糊的回答,典型的逃避策略。
他点点头,没有强求:“那,晚安。”
“晚安。”
走出几步,我回头,现他还站在原地。夜色中,他的身影挺拔得像一棵年轻的松树。
我跑回去,在距离他两米处刹住脚步。那个问题终于冲破了所有理性的防护栏:
“学长——徐川,今天下午,你摸我的头”我深吸一口气,“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别的小狗的头你都想摸?”
问完的瞬间,我恨不得立刻进行时间倒流反应,回到十秒钟前,让这个愚蠢的问题永远留在未反应状态。
他愣住了,显然没料到这样直接的提问。
徐川视角:
她的问题像一道直射入眼底的闪光灯,让我瞬间失明又瞬间看清。原来整整一个下午加晚上,她都在想这个。原来不只是我一个人在反复回放那个瞬间。
“我”开口时,现嗓子有点干,“我不经常摸别人的头。”
这是个笨拙的开场白。我看到她的眼神暗了一下,赶紧补充:“事实上,我上一次摸别人的头,是我表弟六岁时摔倒了。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
她的眼睛重新亮起来,像夜空中刚刚辨认出的星星。
“所以”她等待下文。
“所以,如果你需要实验数据支持的话,”我上前一步,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这是一个特异性极高的反应。催化剂是你在走廊撞进我怀里的那一刻,反应条件是我长达半年的暗中观察,产物是”
我停住了。产物是什么?友谊?好感?还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
“产物需要进一步鉴定。”她接上了我的话,嘴角第一次扬起清晰的弧度,“可能需要更长的反应时间和更多的实验样本。”
“那么,周末植物园的采风,你愿意作为第一次重复实验吗?”我问道,心跳如鼓。
她假装认真思考,手指轻轻敲着下巴:“我需要检查实验日历不过,初步看来,那个时间段恰好没有冲突反应。”
我们相视而笑。夜空中的星星似乎比刚才更亮了些。
“现在,”我说,“作为实验对照组,我需要确认一个变量。”
“什么变量?”
“如果我再次进行相同的操作,你的反应是否与第一次一致。”
我抬起手,轻轻落在她的顶。这一次,没有慌张的碰撞,没有散落的书本,只有夜晚的风和远处宿舍楼隐约的灯光。她的头依然那么软,像某种高级实验材料。
她没有躲开,反而微微偏头,让手掌更贴合她的头型。
“反应一致。”她小声说,声音里带着笑意,“甚至可能更剧烈一些。”
林晓视角:
他的手还在我头上,温暖而坚定。那个折磨了我整个下午的问题,终于得到了答案——一个比我的任何假设都美好的答案。
“你知道吗,”我说,“在化学上,摸头这个动作可能会引一系列连锁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