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燕王的猜测完全对了,原身确实一直把燕王当做要目标……
也就是目前他还是三品,但凡让咱们的世子殿下修到二品天门,那绝对是要上演一场“父辞子笑”的。
“这谢盛,是杀,还是收为己用呢?”
李淮安心头犯难,如果可以的话,收服谢盛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可他能做到吗?
一个手握大权的边境亲王,和他这困于京城的囚徒,但凡有脑子的,都不会选他。
李淮安自认没有那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因此他很难让谢盛倒向自己。
常规的手段一定是行不通的,那就得用些小手段才行。
比如——谢盛的那一双儿女。
“世子殿下!”
翠湖廊道,管家谢盛带着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跑过来。
李淮安回过神来,侧头打量着亭外众人。
先是一袭锦衣的谢盛,他气息紊乱,呼吸急促,额间还挂着汗珠,显然是马不停蹄赶过来的。
在他身后,是他的大儿子,谢荣华,女儿谢荣春,以及一众侍卫和丫鬟。
“老奴,参见世子殿下。”
“奴婢,参见世子殿下。”
管家带头,众人躬身纷纷行礼,唯独一人例外。
她一袭白裙,她立于人群之中,下巴微微扬起,带着些许孤傲,目光不满地望向台阶上的身影。
这一刻,李淮安脑中的女频大女主形象具现了。
李淮安一言不。
亭台内外,空气仿佛凝固。
李淮安负手立于台阶之上,一袭大气紫袍,矜贵中透着一股不怒自威。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躬身行礼的众人,最终落在了唯一挺直脊梁的谢荣春身上。
他并未如往日般立刻温言“免礼”,而是任由那沉默蔓延,无形的压力让低着头的仆役们察觉到不对劲,连呼吸都放轻了。
谢盛躬着身子,眼角余光瞥见女儿竟然如此无礼,心头猛地一沉,正欲出声呵斥。
然而,李淮安却先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冷与锐利,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谢教习,见本世子,为何不拜?”
这话语如同冰珠落玉盘,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所有人都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世子殿下……何时用这种语气对谢小姐说过话?往日里,即便谢小姐偶有失礼,殿下也总是一笑置之,甚至还会温言缓和气氛。
谢荣春娇躯一颤,脸上那抹孤傲瞬间化为错愕,随即涌上的是被当众质问的羞恼。
她雪白的面颊泛起红晕,攥着书卷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白,昂着头反驳“殿下!我乃大干文院教习,朝廷命官,依礼……”
“依礼?”李淮安轻声打断,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缓步走下台阶,来到谢荣春面前。
他比谢荣春高了一个头,此刻微微垂眸,目光如实质般压在她身上。
“在本世子的王府里,你跟本世子讲朝廷的礼?谢教习,莫非你忘了,你脚下所站之地,是燕王府?你身上这袭官袍,能让你在大干文院立足,靠的是谁的荫庇?”
他每说一句,谢荣春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李淮安,往日那双温和甚至带着些许懦弱的眼眸,此刻竟深邃如寒潭,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压力,让她心慌意乱。
“我……”
谢荣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维护自己骄傲的话,却在李淮安的逼视下哽在喉咙里。
“春儿!放肆!”谢盛终于忍不住,猛地直起身,对着女儿厉声喝道,“还不快向世子殿下赔罪!”他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世子失踪三日,归来后竟像是换了个人!这般锋芒,这般威势,哪里还有半分往日温吞隐忍的模样?
谢荣春被父亲一吼,眼圈瞬间红了,委屈、愤怒、难以置信交织在一起。
她看着李淮安,又看看焦急的父亲,最终在谢盛几乎要喷火的目光中,极其不情愿的、幅度极小地福了福身子,声音细若蚊蚋。
“……参见世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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