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身子好着呢。”
苏姝姝撅着樱唇,纤纤玉指绞着帕子。
那丹药早将原主体内的沉疴涤荡干净,如今这身子比初春的嫩柳还要有生机。
“从请安后睡到晚膳,这也叫无事?”
胤禛剑眉微蹙,指尖在紫檀案几上轻叩。
鎏金烛台映得他眸中寒星点点,分明是不悦的模样。
“好吧,听皇上的就是了。”
苏姝姝只得伸出皓腕,秋月忙垫上绣着缠枝莲的丝帕。
章太医凝神诊脉,但见那脉搏如三月春溪,潺潺流动间自有一派生机。
“回皇上,昭嫔娘娘脉象和缓有力,确无大碍。”
章太医躬身回话,与午间诊断一般无二。
胤禛面色愈沉郁。
这般嗜睡却脉象极佳,倒像是他心头蓦地一跳,一个荒唐念头闪过,又被强行压下。
正在此时,宝鹊捧着旗装走了进来,跪下请罪:
“皇上、娘娘恕罪,奴婢在半路遇到了端妃娘娘带温宜公主出来玩耍,但不知怎的端妃娘娘晕了过去,端妃娘娘只带了身边的大宫女和一个嬷嬷,吉祥姐姐求了奴婢去请太医,这才耽搁了。”
胤禛正气闷,看到这没有眼色的婢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够了!”胤禛一掌拍在案上,惊得茶盏叮当作响。
正要作,却觉袖口被人轻轻一扯。
听到苏姝姝开口说:
“皇上,臣妾身子在家里原是有些不好,可进了宫,慢慢的也就养回来了。”
她眼波流转,双颊倏地飞上红霞,咬着唇瓣瞥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尤其是这两夜,皇上您”
说着还嗔了胤禛一眼。
这话像把小钩子,直挠得胤禛心头火起,不禁轻咳一声。
苏培盛何等机灵,立刻带着众人鱼贯退出。
殿门将合时,隐约瞧见昭嫔娘娘已坐在龙膝之上,云鬓斜倚的模样活像吸人精气的妖精。
苏姝姝把头靠在胤禛肩膀上,轻轻闻着他身上的龙涎香,又有些瞌睡了。
胤禛只觉脖颈上传来温热的气息,有些酥痒。
他亲了亲苏姝姝的顶,状似无意的问:
“在家时可有什么小名或是小字。”
“唔…困了。”苏姝姝打着哈欠,柔若无骨的贴在胤禛怀里。
“乖,说了再睡…”胤禛轻轻摸着她的脸颊。
“没有…别…别摸那里…”
苏姝姝身子彻底软了,躺在胤禛怀里哼哼唧唧。
胤禛眸色幽深,其中似是酝酿了黑雾,浓的让人心惊。
苏姝姝眼神迷醉,看不到这场景,她现在只觉得浑身都舒服的,心里想要他再多摸摸,可身体却困得不行,想要睡觉…
一刻钟后,胤禛抱着苏姝姝上了轿辇。
延禧宫里灯火通明,胤禛小心的将苏姝姝放在床榻上,望着那张海棠春睡的娇颜,转身时已恢复帝王威仪:
“苏培盛,去告诉皇后,昭嫔需静养,免了近日请安。”
“是,奴才遵旨。”
“宝鹊…”
“奴婢在。”宝鹊连忙跪下。
“把你主子的旗装先拿几套去养心殿东暖阁里…”,他顿了顿,又看向苏培盛,“去库房里找些料子,这几日抓紧赶制几件新的。”
“是,奴才(奴婢)遵旨。”
两个人躬身退下,胤禛又走进去看苏姝姝。
景仁宫
宜修已经卸了头面,坐在铜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