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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梅落宫闱(第1页)

盛夏,长安城的日头照得朱雀大街青石板反光,李世民却觉得领口里钻进无数小针——锦红绣的便服用的是蜀地进贡的冰绡,此刻被汗浸得贴在背上,洇出龙形暗纹。他捏着折扇的指节白,眼前还晃着吴天霸车辕上镶的错金饕餮,那兽眼嵌的波斯玻璃珠,竟比含元殿垂旒上的东珠还刺眼。

陛下锦红的声音像受惊的黄莺,指尖掐进他肘间衣料。她鬓边那支金步摇乱颤,坠着的南海珍珠扫过他颈侧——那是三日前他亲手簪上的,当时还笑说珠光不及卿眼波流转。

淑妃的蓬莱殿凉得似秋夜。柳如烟正对着一面螺钿铜镜簪赤金衔珠凤钗,镜里映出皇帝衣摆的泥点:圣人这是踏碎了曲江池的浪,还是她忽然噤声,犀梳啪嗒落在玳瑁妆匣上——锦红中衣襟口微敞,露出半枚鎏金飞龙佩,那是去年上巳节她亲手系在皇帝腰间的。

阿烟。李世民忽然用十六年前唤她的乳名,朕今日遇见头豺狗。他任宫女褪去外袍,肩胛处一道紫痕狰然浮现——是躲避时撞上了吴天霸车辕突起的银螭。

柳如烟霍然起身,裙裾扫翻盛着丹蔻的翡翠盏。她扯开皇帝里衣查看伤处时,腕间九鸾衔珠镯撞得叮当响:臣妾这就传太医署

不必。皇帝握住她颤抖的手,倒不如说说,为何吴天霸马车辕木用的海南黄花梨,比朕紫宸殿的门槛还讲究?

地底深处传来铜壶滴漏声。更漏响到第七声时,暗卫领玄影从屏风后转出,面覆银箔,说话时像碎冰相击:吴天霸的祖父是隐太子旧部,现管着将作监采买。何师爷娶了京兆尹夫人的梳头婢女。他呈上卷帛书,最有趣的是——今日追捕时,锦红夫人遗落的香囊里,滚出颗波斯金珠。

殿内霎时静得能听见冰鉴融化声。锦红突然跪地,石榴裙晕开深色水痕:是今早西市胡商塞给妾的说求妾帮忙讨个通关文牒她哽咽时像春莺泣露,妾原想交给阿监

原想柳如烟冷笑,丹寇指甲掐进掌心,陛下可知,昨日尚服局报失三匹越罗,偏是绣着鸾鸟衔绶纹的——那纹样按制该是她忽然瞥见锦红裙角露出的鞋尖,金线正绣着鸾鸟逐珠图。

李世民忽然将茶汤泼向窗外。褐色水痕在青砖地漫成狰狞的龙形:传朕旨意,三日后醴泉坊开无遮大会。

月牙爬上望火楼时,韦小福正在鬼市口啃胡麻饼。他脚边躺着个破布袋,里头乱糟塞着宫样绢花、半截玉带銙,还有揉皱的《兰亭序》摹本——全是今日从吴天霸别院顺的。忽见玄空和尚提着灯笼过来,僧袍下摆沾着血渍。

秃驴又度谁去了?韦小福啐出芝麻。

阿弥陀佛。玄空从袖中抖出卷账本,吴天霸在怀远坊私开五家赌坊,昨日逼死个卖炭翁。他忽然眯眼,小福子,你顺的那块玉銙——像是去年吐蕃进贡的龙鳞玉。

二人身后忽然响起环佩叮当。锦红戴着帷帽现身,掌心托着颗鸽卵大的夜明珠:淑妃娘娘说,请二位看场好戏。明珠光晕里照见账本某页——三月廿三,何师爷收星州铁砂三百斤。

三日后无遮大会,吴天霸坐在醴泉坊彩棚最前排,正啃着西域蜜瓜。忽见韦小福拉着横幅冲上台,上面墨汁淋漓写着:吴天霸私运星州铁砂!

人群哗然中,玄空和尚敲着铜钵登台,袈裟一抖飞出无数账页:贫僧度过的冤魂都记着呢!纸页纷飞间,竟有血手印赫然其上。

何师爷尖叫着要逃,却被暗卫踩住官靴。吴天霸掀翻案几欲扑向韦小福,忽见锦红出现在望楼——她褪去宫装改穿胡服,挽弓搭箭射落他冠,冠中跌出颗带血的波斯金珠。

那是那是王御史的眼珠!台下忽然有老吏惊呼。

李世民从帘后转出时,正接住玄影抛来的卷轴。展开竟是幅《豺狗分食图》,落款盖着吴天霸祖父小印:众卿可知,星州铁砂淬炼后专破明光铠?

鬼市最深处的熔炉忽然轰鸣。三百斤铁砂在烈焰中化作铁水,浇进刻着字的陶范——竟铸成具狗头铡。韦小福哼着宫调推动铡刀时,玄空和尚往刀口撒了圈梵文经咒。

血光溅起那瞬,皇帝正将冰绡袍披在锦红肩上:爱妃今日箭法,颇似平阳公主当年。柳如烟在旁轻笑出声,往他掌心放了枚新刻的飞龙佩:臣妾添了点砗磲粉——专镇豺狗魂。

夜风送来韦小福哼唱的调子,竟是《秦王破阵乐》的变徵之音。玄空和尚的铜钵里,血水正凝成颗舍利子的形状。

血溅豺狗铡的第三日,长安鬼市飘起了红雨。韦小福蹲在覆满铜绿的望火台上,看血水顺着瓦当兽滴落,在青砖地积成小小的朱砂潭。他指间转着那日从吴天霸冠里滚出的波斯金珠,珠心映出玄空和尚正在下方度亡魂——老僧的袈裟内衬竟绣着突厥狼头纹。

秃驴果然不简单。韦小福嘟囔着把金珠弹向半空,却被一只覆着银甲的手截住。暗卫玄影从檐角阴影中显现,面甲缝隙淌出冰碴般的低语:珠芯藏着的不是王御史眼珠,是龟兹进宫的五石散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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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闻琵琶声裂空而来。锦红抱着曲颈琵琶坐在鬼市旗杆上,裙摆系着的银铃叮当响彻长街:陛下让我问二位,可愿看场更大的无遮大会?她反手拨弦,一根琴弦突然崩断,弦丝缠绕处显出幅地图——陇右道的盐铁官道竟与突厥狼骑踪迹完全重合。

此时淑妃正在蓬莱殿煮茶。茶釜里浮沉着星州铁砂淬炼的银针,她往李世民盏中添蜜时,腕间玉镯突然裂开细纹:臣妾查过了,锦红妹妹那日射落吴天霸冠的箭镞,用的是将作监失窃的陨铁。

皇帝凝视茶汤里自己晃动的面容:爱妃可知,为何朕准你佩带九鸾衔珠镯?他突然捏碎茶盏,瓷片刺入掌心鲜血淋漓,因你父亲当年在玄武门,就是用这镯中毒针救了朕。

地底忽然传来闷响。三人循声潜入鬼市最深处的炼炉房,只见玄空和尚褪去僧袍露出满背刺青——三百狼组成的大唐舆图上,所有盐铁矿脉都钉着星陨钉。韦小福正用偷来的宫纱擦拭钉身,每擦亮一枚,长安某处便传来房屋倒塌的轰响。

星陨钉不是兵器。玄空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是北堂赫奕用突厥巫术炼的镇龙钉,要钉断长安地脉。他忽然扯开胸前僧衣,心口处竟烙着与任宜萱相同的狼珏纹。

锦红的琵琶在这时出锐鸣。一根琴弦突然射向暗处,拽出个戴昆仑奴面具的人。面具碎裂时露出何师爷扭曲的脸,他嘶喊着:吴天霸只是幌子!真正要运的是话音未落,七窍突然涌出铁砂。

李世民踢翻炼炉,铁水浇入地缝竟出龙吟般的哀鸣。他抓起尚未凝固的星陨钉看向淑妃:柳如烟,你父掌管的将作监,究竟为突厥人铸了多少钉?

韦小福突然尖叫着指向窗外。月光下的长安城正在倾斜,大雁塔像根被掰弯的筷子般缓缓倒下。玄空和尚的袈裟在狂风中鼓成法幡,三百枚星陨钉从他袖中飞射而出,化作流星钉入地动山摇的皇城九门。

锦红抱着琵琶跃上太极宫殿脊,断弦在她指尖凝成血弓。她射出的第一箭穿透玄空和尚的梵文经咒,第二箭撞碎韦小福偷藏的玉带銙,第三箭直指皇帝心口——

却被淑妃的九鸾衔珠镯挡下。镯中迸的毒针暴雨般射向锦红,却在触及她胸前飞龙佩时骤然转向,齐刷刷钉入李世民脚下的金砖地。砖缝间渗出黑色铁水,渐渐凝成北堂赫奕的狞笑面容。

好个连环局。皇帝踏碎铁面,从废墟中拾起半枚裂开的星陨钉。钉身内里竟刻着细小楷书:武德九年六月初四,玄武门。

玄镜司的蟠龙铁门在雨中泛着冷光,门楣上悬挂的照妖镜映出三个诡异人影——左侧老者撑着油纸伞,伞骨却缀满道家符咒;右侧童子提着灯笼,灯罩竟是人皮绷制;居中女子怀抱玉琵琶,弦丝根根渗血。

韦小福缩在石狮后牙齿打颤:那提灯童子是去年暴毙的太子伴读!玄空和尚忽然捏碎佛珠,十八颗菩提子落地成阵:伞骨上挂的是龙虎山失传的镇魂符。

李世民负手立在阶前,任雨水冲刷龙袍上的血渍。他凝视人皮灯笼上摇曳的烛火:三位夜叩玄镜司,是要献魂还是索命?

抱琵琶的女子忽然拨弦,音波震碎数十雨珠:赫奕大人托我等传话——陛下可还记得武德九年,玄武门下的往生咒?她指尖划过琵琶面板,木质裂纹竟组建成一张人脸,正是隐太子建成濒死时的模样。

暗卫玄影的刀锋悄无声息架在女子颈间,却割出一串梵文经咒。提灯童子咯咯笑起来,灯笼里突然伸出只枯手,捏着块玄武门砖碎块,砖上沾着黑的血迹。

好玩么?童子嗓音忽变成苍老男声,这块砖吸饱了陛下手足的血,正好用来养星陨钉呢。他灯笼一转,照出玄镜司门内景象——数百根星陨钉正钉在梁柱关节处,整个衙门竟已成巨大咒具。

撑伞老者突然咳嗽,喷出的血沫在雨中凝成卦象:寅时三刻,地龙翻身。他伞尖指向皇宫方向,淑妃娘娘此刻正在用九鸾镯刮太极殿金砖——每刮一道,星陨钉便入地三寸。

李世民突然笑出声,解下腰间蹀哅带抛向空中。玉带銙碰撞出清响,竟与琵琶声织成《兰亭序》的韵律。雨中忽然浮现王羲之虚影,挥毫泼墨间镇魂符纷纷剥落。

尔等可知,皇帝踏着墨迹走向三人,朕当年在秦王府,每日临帖三百遍?他手指划过人皮灯笼,灯面突然显现锦红绣衣图样——那上面用金线密绣着反咒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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