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予有一丝怅然。
但她不肯露怯,于是聪明地开了个玩笑:“那么久见不到我,你可别不习惯。”
舒橪一笑,对她举杯:“你呢?不要告诉我,你肯定会如鱼得水,适应良好。”
梁知予适时和他碰了碰,故意唱反调:“那可不一定哦。”
心照不宣的正话反说,在他们之间,差不多可以等同一种情趣。
舒橪并不点破,只是挑眉说道:“尽管试试。”
还挺自信。
梁知予腹诽。
“对了,孟晔的事情,还没了结吗?”
出其不意地,舒橪向她疑问。
“你最近,应该还在忙这个,对不对?”
梁知予语塞。
“……还没。”
跳过了第二个问题。
舒橪搅着盘里的意面,云淡风轻道:“需要很久吗?有没有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梁知予摇头,不为所动道:“不用。我自己可以处理。”
眼见旁敲侧击行不通,舒橪也不强求。他深知梁知予的脾性,若她能轻易开口相告,那反而是怪事了。
“随便问问而已。”他说,“下周五晚上,我可能有事走不开,如果可以,我们等到周末再见?”
梁知予拿叉子的手一顿。
这倒是巧。
把她要说的话先说了。
“行。”她甚至没问原因,只顾着扫空盘里的意面,“下周六再联系。我会给你发消息的。”
*
酒酣胃饱,如此良夜,实在适合做点别的事情。
房车的床,无论宽度还是距离天花板的高度,都不如家里,两个人躺着,动作有些受限。
“哎……你压到我头发了。”
舒橪本没注意,听她抱怨,才反应过来,松开按在梁知予枕边的手:“抱歉。”
梁知予把头发拢好,忽然听他在耳边压低了声音问:“要不要换个姿势?”
她抬眼,迎着他眸中的情欲,无言默许。
一连串的烫吻印在侧颈,梁知予被舒橪紧紧地扣在怀里,如同陷于某种禁锢。两人都出了汗,但彼此都不嫌,只有压抑着声线的低|喘,步步拉高周身的温度。
尽管车里只有他们二人,床边的遮光帘还是被严实地拉了起来,是梁知予提的要求,像是某种欲盖弥彰的遮羞。
“想不想去那边?”舒橪撑起胳膊,往前俯近梁知予的侧脸,气息暧昧,“沙发、厨房,或者是,驾驶室?”
“车上的空间很大,不用,好像有点浪费。”
这种时候耍流氓,简直是犯规。
梁知予脸红得透彻,愤愤回了两个字——
“变态。”
舒橪扑哧笑出声。
“开玩笑的,”他让她重新翻了个身,面对面说话,“你还真信啊?”
梁知予用力咬他的嘴唇:“你需要反省一下,为什么我会相信你真的做得出来。”
舒橪才不在这种事上反省,梁知予有没有深得其乐,他还能不知道?只是她嘴硬得要命,明明那么一副柔软心肠,偏偏不肯施舍给他。
不过,换了与平时不同的地点,确有更深刻的畅快淋漓。
云收雨霁后,两个身体腻在一起,并不急着去清洗。
梁知予的脸埋在舒橪怀里,呼吸逐渐平复,感受着他轻拍自己后背的手,脑子里一片放空。
事后默默不语的相拥,很有一番细腻温柔的滋味,舒橪身心愉悦,正想让梁知予先去洗澡,忽听她轻声说:“那天我看了颁奖礼。其实,在我心里,站在台上面的那个人,最应该是你。”
舒橪的心跳空了一拍。
梁知予微微挣开,抬头,在他的下巴蜻蜓点水吻了一记,笑着说:“颁个奖给你。虽然……没什么公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