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长公主看着跪在地上的陆润气不打一处来,这个逆子!
竟做出偷看小娘子们如此不合礼仪的事情,当真是太过放纵他,才让他如此无法无天。
可此时也不是管教这逆子的时候,寿安长公主一口气憋在心中不上不下。
好好的赏菊宴竟闹出如此风波,她不免迁怒于孟顽,连带着方才对她升起的几分欣赏也消失殆尽。
见寿安长公主神色不对,从方才开始便一言不发的孟怡,却在此时突然开口,她朝着怒气冲冲的寿安长公主行了一礼,说道:
“殿下息怒,臣女身为阿姊本该好生看管六妹妹的,是臣女疏忽没有管教好六妹妹,千错万错皆在臣女一人,还望殿下勿要责怪六妹妹。”
说完孟怡深深的跪伏在地,一副为妹妹操碎心的模样,不知道的怕是当真以为她待妹妹手足情深。
见孟怡如此恭敬温婉的模样,寿安长公主很是受用,心情也不似方才那般烦闷,也就不再追究方才之事,摆了摆手,说:“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寿安长公主都已经发话,众人连忙行礼告退。
待众人都退了出去,陆润便膝行至寿安长公身前,期期艾艾的开口:“阿娘儿子冤枉,儿子明明是遵阿娘之命,去向圣人请安的。”
“也是这孟六娘子太过伶俐,不仅儿子笑了圣人与阿兄同样也笑了,对不对阿兄?”陆润朝陆澜笑的讨好。
他将一切希望放在陆澜身上,可他的阿兄却铁石心肠,面无表情地说道:“二郎所说,儿子并未主意。”
“阿兄!”陆润发出惨烈的喊叫,让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但奈何在场的人都心冷如刀。
就在陆润绝望之际,陆澜却话锋一转接着道:“不过,孟六娘子确实伶俐,圣人也很是欣赏。”
“伶俐?我看她是粗野无礼,好好的赏菊宴被她一人给搅乱了!”寿安长公主重重的拍打着几案,显然是余怒未消。
“不过孟家的五娘子倒很是温婉识大体。”
陆澜微微皱眉,并不赞同寿安长公主的话,方才他与圣人将悠然亭中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今日只是明显是这孟家的五娘子故意挑唆。
阿娘晚来一步,并不知晓之前发生了何事,轻易被孟怡的表象给迷惑。
陆澜还要再说什么,就见寿安长公主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开口道:“你们年岁尚小,还识人不清呐!”
第11章出了悠然亭,孟……
出了悠然亭,孟顽走在人群的最后,待人群散去,原本走在前面的孟怡猛地回身扯住孟顽,压低嗓音在孟顽耳边狠声说道:
“你自己闯祸便罢了,难道还想要整个孟府给你陪葬吗?今日之事要不是我替你求情,你以为寿安长公会轻易放过你吗?”
手臂被孟怡攥住的地方传出钝痛,孟顽被疼的眉头紧皱,心中更觉得孟怡莫名其妙。
今日这些是非明明就是她与杨玉静惹出的,转过头来却倒打一耙,将事情都赖在自己的身上,孟顽心中冷笑,用力掰开孟怡攥住她手臂的手,狠狠甩开。
“今日之事到底因谁而起,恐怕没人比你还清楚!”
“你以为你今日出尽风头就能让二郎对你另眼相看了吗?寿安长公明显已经被你惹恼,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张口闭口尽是一些粗俗无礼之言!二郎怎么对你这种粗鄙之人动心!”说到最后孟怡愤愤的瞪了孟顽一眼。
“我再如何也比不得你,为了污蔑我连自幼定亲的未婚夫也舍得!”
孟顽也有些看不懂孟怡到底要做什么,明明是她设计郑持盈成为这计谋中的一环,事情都按照她的计划发生了,反而又做出一副苦主的模样。
仿佛是她勾引了郑持盈一般,且不说郑持盈已有婚约在身,就是他从未定亲又风光霁月,自己也不会对他有旁的想法。
孟顽无意与孟怡有过多的纠缠,冷冷说道:“我就是嫁鸡嫁狗也不会嫁给你的二郎。”
说完便甩袖离开,只留孟怡一人满脸怒容的立在原地。
人群中郑持盈不自觉的寻找孟顽的身影,今日只是他心知肚明孟顽是无辜的,不过是杨玉静误会了他们二人的关系。
他本想找机会和孟顽解释清楚,可苦等许久,人群早已散去也不见孟顽的身影,他心中不免担忧,索性沿着原路寻了过来,不成想竟听到这样一段话。
心中没由来的升腾起一股怒意,扬声说道:“孟六娘子大可放心,某有青梅竹马之谊的未婚妻,旁的人皆入不了某的眼。”
“也在此劝告,勿动非分之想。”
孟顽简直被这二人给逗笑了,想不明白他们二人是如何做到如此的自信。
世间好儿郎众多,他们凭什么以为自己就一定看得上郑持盈,且不说旁人就是她身体里的那孤魂野鬼也比郑持盈强上百倍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