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六妹妹和郡主说了什么,竟如此开心,郡主这般清冷的人也愿意同她说笑。”
孟怡低头瞧着手中的热茶,眼底有悲伤闪过,娇艳的小脸白了几分,声音轻轻地说道:“要说起来,六妹妹与我都不曾如此亲近。”
说完又强颜欢笑,这更让杨玉静以为是孟顽不屑于同自家姐妹打交道,只一味的攀附权贵。
先是郑持盈,后是康宁郡主,孟顽当真好手段!
一个生母不详的野种,想凭借这些压过家中正经娘子,真是痴心妄想。
杨家子嗣众多,单单是杨玉静这一辈就有兄妹十二人,她是家中三娘,上有姐姐兄长,下有弟弟妹妹不这上不下的位置,便使得她很容易就被人给忽视,又有一个嘴甜讨喜的庶妹在,她如不是嫡女,又有阿娘疼爱,只怕早就被人给比了下去。
“她们这种人的人小心思我最了解不过,同我家中那位一样,惯会阿谀奉承!”
杨玉静狠狠地瞪了一眼孟顽的背影,见她与李绥安相谈甚欢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咬紧了后槽牙。
她不是没想过同李绥安交好,毕竟她也是出身五姓七望,从小便出入寿安长公主府,与李绥安也见过不少面,可不论她用尽手段对方总是淡淡的,日子久了她也就歇了同李绥安交好的心思。
可她费尽心思都巴结不到的人,却轻而易举的就被孟顽给的得到了,她与孟怡一样都咽不下这口气。
“好了,许是她同郡主投缘,咱们还是安心吃糕点罢!”
孟怡笑意盈盈的将一块赤小豆制成的糯米糍夹到杨玉静面前的玉蝶中,轻声细语的劝慰。
“偏生你心大,都要被人骑到头上了还一门心思只想着吃。”杨玉静无奈的用手戳了戳孟怡的脑袋。
“这糯米糍甜而不腻,很是好吃,你快些尝尝。”孟怡轻轻咬了一口手中的糯米糍,忽然想到一事又凑到杨玉静耳边轻声说道:“我从前在书上瞧过,这赤小豆不能与鲤鱼同食,好在本朝有禁令不得捕食鲤鱼,咱们可以放心的吃这糍粑。”
“不得同食。。。。。。”杨玉静低头打量着手中的赤小豆糯米糍,眼中有暗芒闪过,将手中的糯米糍放下,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若是2不慎误食会如何呢?”
“轻则消人水分,重则抽搐晕厥罢。”
孟怡勾唇一笑,轻声回答道。
“昏厥。。。”杨玉静神色不明轻声呢喃。
今日宴请寿安长公主不曾出席,因此在场之中身份最为贵重的便是李绥安。
廊下内侍唱和:“吉时到!开宴!”诸位娘子整顿衣裳,纷纷入席。
奇楠沉香木制成的小案依次排列,奇楠木色如琥珀、香如甜蜜,其香经久不散,如此珍贵的木材竟被寿安长公主制成桌案,由此可见公主府何其奢华。
长公主不在,这主位便由李绥安来坐,她挽着孟顽的胳膊径直朝着主位走去。
猜到李绥安想做什么。孟顽瞬间不自在起来,按照规矩以她的身份是无法坐在主位下首的,如此打眼的位置,她可不敢坐。
轻轻拽了拽李绥安的衣袖,不赞同的朝着她摇了摇头,“郡主,这不合规矩。”
李绥安知晓孟顽的顾虑,她转头看向自然,“自然,这别院之中除去姑母,谁最尊贵?”对方立刻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垂眸躬身回答道:“是郡主您!”
得到满意的回复李绥安勾唇一笑,挑眉看向孟顽,神情颇为得意。
“听见没?在别院中谁敢不听我的吩咐!”
清冷如谪仙一般的康宁郡主露出这副气势汹汹的神情,孟顽直接看得愣住,这样的李绥安反倒更为鲜活,似乎她原本就该是这副模样。
回过神孟顽笑了笑,轻快的回答道:“是臣女遵命!”
一坐下便有十几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孟顽不自在的挪了挪身体,想要来躲开这些目光。
她还不习惯被这么多人注视,许多不认识她的小娘子已经交头接耳,同身旁的人小声谈论起来,这让她有些后悔答应李绥安坐到她身边了。
李绥安安抚的拍了拍孟顽的肩,“你总要习惯的。”
孟顽有些疑惑李绥安这话是何意,可还不等她问出口,李绥安就转头对身后的婢女吩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