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矛盾极了,孟顽那样好本该人人都喜爱她,可李翊却自私的不想旁人发现她的好,想要将其独占。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原本跟在她们身后的陆澜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二人身侧了,眼中闪着笑意同孟顽讲话。
李翊此刻才细细的打量起陆澜,这才发现他是有备而来。
陆澜本就气质温润,今日一身象牙白色圆领袍更显得他清贵无比,身姿挺拔光风霁月,与孟顽站在一起很是登对。
花枝招展。
李翊在心中如此评价。
随即他便将视线从陆澜身上移开,随着孟顽的视线落到了李绥安的身上,却在触及到她腰间的荷包时猛然顿住。
虽然颜色纹样孟顽选了完全不同的,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李绥安的荷包也是孟顽所做。
好啊!怪不得一个荷包绣了如此久,原来是心中还记挂着给旁人做。
李翊在心中狠狠地给孟顽记了一笔,来日定是要讨回来的。
他心中酸的紧,这边陆澜还在试图与孟顽搭话。
身为三人中唯一的男子,他很自觉的用自己的身体将人群隔开,确保她们两个小娘子不会被人给挤到。
这样一来他就来到孟顽的身侧。
“前面有百枝灯树,你们可要去瞧瞧?”
“好呀!”孟顽眼睛一亮,不假思索的便同意了。
听闻这百枝灯树高约二十丈,由万盏琉璃灯组成,绮丽璀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3,一路上不少小娘子都和他们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想来也是去看百枝灯树的。
路上人群熙熙攘攘、比肩继踵,一位郎君一不小心撞了一下陆澜,他一时没有防备,踉跄间他不免碰到身侧的孟顽。
眼见陆澜就要撞到她身上,孟顽及时伸手扶住了他。
“多谢。”陆澜有些过意不去的朝着孟顽道谢。
“无事,大郎君没有受伤吧?”
李绥安注意到他们二人的情况,也凑了上来,“阿兄你还好吗?”
被两个小娘子围住关心,陆澜面上一红,明明说好是来保护她们的,到头来反倒需要她们二人关心,陆澜面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他清了清嗓子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弱不禁风。”
从前最是欣赏看中的外甥,如今居然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李翊曾多次夸赞陆澜淑人君子、清新俊逸,从前这些优点如今再看倒显得他太过软弱,也成了李翊嫌弃攻击的地方。
孟顽听闻一愣,也越发觉得李翊今晚火气很大,不敢去招惹他,只能缄口不言。
她不言不语,可有人却是要说话的,陆澜许是觉得方才那事让他在心悦之人面前丢了面子,他急切的想要挽回,便开口向孟顽介绍起了这百枝灯树。
陆澜:“这灯树若高山,夜间将其点燃,光明夺目,百里皆可见之。”
李翊:“蜀犬吠日。”
陆澜:“每个花灯上都悬挂着珠玉、金银穗,每有微风拂过,金玉碰撞之声铮铮不绝。”
李翊:“穷奢极欲。”
陆澜:“去岁我同陆润一起,他那个性子是个不安分,我根本就没瞧见这百枝灯树点燃的盛景,今日同你们一起应当可以看个痛快!”
李翊:“不务正业。”
。。。。。。
在陆澜不知道的地方,李翊将他贬得一文不值,二人在孟顽脑中也是吵的有来有回。
只可惜这其中痛苦只有孟顽一人知晓,她被这二人左右夹击,脑中乱作浆糊,根本无心欣赏着沿路上精妙绝伦的花灯。
就在李翊又要开口时,孟顽一时没忍住直接脱口而出:“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说完孟顽瞬间便反应了过来,她的面色瞬间爆红,赶紧朝着陆澜看去,他的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震惊、不解、委屈纷纷出现。
唉……长离你可害惨了我!
李翊见状反倒大笑出声,可孟顽却无暇理会他,她正手忙脚乱的解释。
“陆大郎君我不是说您。。。。。。我不是有意的。。。。。。”孟顽有苦难言,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