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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危局巧布破樊笼(第1页)

临近年关的庭院里,宁姐儿提着一只绣篮,踩着鞭炮碎影,缓步走向娴姐儿的“静姝院”。篮中铺着一方未完成的锦帕,绣线错落,却是她特意寻来的由头——要想让计划落地,车队内部必须有个可靠的核心人物,而锦哥儿的妻子娴姐儿,便是最关键的人选。

娴姐儿正临窗绣花,见宁姐儿进来,连忙放下针线起身相迎,语气温和:“宁妹妹怎么来了?可是绣样有了新想法,要与我商议?”

宁姐儿笑着应了,将绣篮放在桌上,却并未急于拿出锦帕,反而幽幽叹了口气,眉宇间笼上一层愁绪。

娴姐儿心思细腻,见状便知她另有心事,亲手为她倒了杯花茶,轻声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眉宇间带着愁色,莫不是为进宫的事烦心?”

宁姐儿摇摇头,指尖轻轻摩挲着绣篮边缘,声音压得极低:“嫂子,不是我的事,是……是如兰姑姑家的喜姐儿。”

“喜姐儿?”娴姐儿微微一怔,随即想起那个文静秀气的小姑娘,“我记得她,前几年随母亲去顾家赴宴,见过几次,性子乖巧,还帮我理过绣线呢。她怎么了?”

“她遭了大难。”宁姐儿眼圈微红,将文炎敬酒后失言、流言四起、盛紘逼迫喜姐儿远嫁他乡、如兰母女走投无路的事,拣要紧的一一说来,末了声音带着哽咽,“喜姐儿何其无辜,却要被当成平息流言的棋子,随便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远走天涯。我与婉儿、闹闹听了,心里实在不忍,却又无计可施。”

娴姐儿静静听着,眉头渐渐蹙起,眼中流露出深切的不忍。她想起如兰姑姑虽性子直率,却对小辈们向来热忱,从前常送些新奇的小玩意儿给她们,那份纯粹的亲戚情分,此刻在心头格外清晰。“竟有这等事……”她喃喃道,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绢帕,“盛外祖父怎能如此狠心?喜姐儿妹妹不过是个闺阁少女,却要承受这等无妄之灾。”

宁姐儿见她动了恻隐之心,便趁热打铁,语气带着试探:“我们几个小姑娘胡思乱想,觉得若能让喜姐儿暂时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等风头过了,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正巧听说锦哥哥要去北边军中历练……我们便想着,若闹闹能跟着去开开眼界,路上也能多个伴,或许……”

她话未说完,却已点到关键。娴姐儿何等聪慧,瞬间便明白了她未竟的深意——她们想借梁家的车队,将喜姐儿秘密带出京城。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桂香透过窗棂飘进来,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凝重。娴姐儿低头沉思,心中权衡着利弊:此事风险极大,一旦败露,不仅会连累锦哥儿的前程,整个梁家都可能被卷入是非。可一想到喜姐儿可能面临的悲惨结局,想到如兰姑姑的绝望,那份恻隐之心便压过了顾虑。

最终,她缓缓抬起头,眼中已没了犹豫,只剩下坚定。她伸手拉住宁姐儿的手,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有力:“喜姐儿的事,不能不管。如兰姑姑从前待我们的情分,我记在心里。”

“你们既然有了这个念头,想必已经商议过一番。”娴姐儿继续说道,语气沉稳,“光靠闹闹一个孩子,路上若有变故,根本难以支应。我本就该随夫君同去边关,照料他的起居。不如这样,我去向母亲和六婶婶陈情,就说边关苦寒,我是第一次远行,心中不安,想让闹闹陪我同去,她性子活泼,既能与我解闷,也能帮着照料些琐事,这样一来,她随行的理由便名正言顺。”

宁姐儿闻言,心中一阵狂喜,正要说话,却被娴姐儿按住了手。“至于喜姐儿……”娴姐儿眼中闪过一丝慧黠,“既然是陪我同行,我身边多带一个‘远房表妹’,或是‘途中偶遇的孤苦无依、与我投缘的落难女子’,收在身边做个伴当,也不会引人怀疑。只要计划周详,路上处处小心,到了边关再慢慢为她谋划出路,未必不能成事。”

这一番话,如同拨云见日,让宁姐儿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嫂子!你……你真的愿意帮忙?”

“嗯。”娴姐儿重重点头,神情郑重,“此事关乎喜姐儿妹妹的一生,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你们把之前的想法细细说与我听,我们一起参详,把漏洞都补上。我去向母亲和六婶婶说项,务必让闹闹能陪我同去。至于喜姐儿那边,如何隐秘联络,如何避开盛家的耳目将她接出来,这些都要一一谋划妥当,不能留下半点痕迹。”

有了娴姐儿的加入,整个计划瞬间从少女们天真的幻想,变成了具有实操性的秘密行动。她不仅能为闹闹的随行提供合情合理的理由,更能以车队女主人的身份,在内部策应,掩护喜姐儿的存在,大大提升了计划的安全性。

宁姐儿立刻派人悄悄叫来婉儿和闹闹,四人关起房门,围坐在桌旁。烛火摇曳,映着四张年轻却坚定的脸庞。娴姐儿主导着商议,细细询问每一个细节:“锦哥儿的车队三日后出,路线已经定好,第一站会在城外三十里的驿站休整。喜姐儿那边,如何在这三日内将她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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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联络!”闹闹立刻说道,“我让心腹丫鬟偷偷递信给喜姐儿,让她借着‘散心’的名义,设法溜出盛府,到城外的破庙等候,我们派人去接她。”

婉儿也连忙补充:“闹闹你要乖乖听话,母亲那边,我再好好求求情,一定让她答应你陪嫂子去边关!”

宁姐儿则道:“我去准备些银两和换洗衣物,还有通关可能用到的路引,尽量做得周全些。”

娴姐儿点头,将这些一一记下,又叮嘱道:“接人的时候一定要隐秘,最好是深夜行动。喜姐儿到了车队后,对外就说是我的远房表妹,名叫‘阿喜’,性子腼腆,不爱见人,平日里尽量待在我的马车里,减少与人接触。路上遇到盘查,我来应对,你们只需装作不知情便可。”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将那个粗糙的构想一点点填充、修正,每一个环节都反复推敲,力求周密。一股紧张却充满希望的力量,在她们之间悄然凝聚。她们将要对抗的,是根深蒂固的礼教束缚,是不容置喙的家族权威,更是未知的风险与阻碍。

而娴姐儿的挺身而出,如同为这场脆弱的“逃亡”筑起了一道坚实的屏障,让这几个女子,在黑暗中找到了共同前行的勇气与支点。窗外,夜色渐浓,而她们心中的那簇火苗,却越燃越旺。

娴姐儿自与宁姐儿三人议定计划,便知成败系于苏氏与墨兰的肯。她先屏退左右,独自寻到婆母苏氏的“暖芳斋”,未及开口,眼圈先红了大半。

“母亲,媳妇今日来,是求您一件关乎人命的大事。”她握住苏氏的手,指尖微凉,将喜姐儿因文炎敬酒后失言遭流言所困、盛紘逼迫远嫁、如兰母女走投无路的窘境一一细说,末了声音哽咽,“喜姐儿妹妹何其无辜,却要被当成家族清誉的垫脚石,推入未知的火坑。如兰姑姑早年待媳妇亲厚,这份情谊媳妇不敢忘。如今我们明明有能力拉她一把,若袖手旁观,余生难安。”

她抬眼望着苏氏,目光恳切:“闹闹妹妹性子活泼,素来想出京见见世面,此番正好借陪我去边关作伴的由头同行。媳妇初入边关,心中确实惶恐,有她在身边,既能解闷,也能相互照料。对外只说是媳妇求了六婶婶,绝口不提其他。此事虽有风险,但我们定会周密安排,绝不让锦哥儿和梁家受牵连。”

苏氏静静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玉镯,良久才叹了口气。她深知盛家的规矩,也明白其中的风险,可道义与旧情终究压过了顾虑。“你这孩子,心善,也忒胆大。”她拍了拍娴姐儿的手背,“此事容我与你三婶婶商议。但你要记住,一旦应允,必须万无一失,绝不能留下半分把柄,更不能连累锦哥儿的前程。”

有了苏氏的默许,两人便一同前往墨兰的院子。苏氏率先开口,将计划说得周全妥帖:“六妹妹,闹闹想去边关见见世面,娴姐儿初去也需人作伴,这是两全其美的事。再说喜姐儿那孩子,着实可怜,我们若能帮衬一把,也是结个善缘。”

墨兰本就被闹闹缠得动了心,又见苏氏这位二嫂子出面担保,且计划以“陪伴嫂子”为幌子,风险看似可控,想起如兰虽偶有龃龉,但到底是血脉相连的姐妹,喜姐儿更是无辜,终是艰难地点了头。“但我有一个条件。”她肃容道,“此事绝不能让第大房知晓,更不能外传!闹闹路上必须听话,一切听娴姐儿和锦哥儿的安排!”

如兰收到宁姐儿暗中传递的消息时,正抱着慧姐儿哭作一团。那丝微弱的希望,如同暗夜里的星火,让她瞬间振作起来。她擦干眼泪,立刻与王氏商议对策。

“娘,我们必须尽快安排慧姐儿出城。”如兰压低声音,眼中闪过决绝,“梁家车队三日后出,我们得在出前把人送到约定地点。”

王氏也强打起精神,母女俩在密室中绞尽脑汁。最终,她们想到了文家每月请平安脉的惯例。“我去买通张医婆,她的儿子在府外当差,把柄捏在我们手里。”王氏咬牙道,“到时候让喜姐儿假装急病,需静养避人,再让张医婆的助手,把乔装改扮的喜姐儿夹带出府。”

如兰点点头,立刻着手准备:“我这就去给喜姐儿递信儿,让她悄悄收拾细软,只带最紧要的东西和几套不起眼的衣裳。我再把压箱底的金瓜子和小饰混在点心盒子里送过去,路上也好应急。”

夜色深沉,如兰借着探望女儿的名义,将一封密信藏在髻里,悄悄递给喜姐儿。喜姐儿捧着信,指尖颤抖,泪水无声滑落,却用力点了点头——她不想远嫁,更不想成为家族的牺牲品,哪怕前路未卜,她也要抓住这唯一的生机。

王氏为给女儿和外孙女争取时间,开始了一场精心策划的“拖延战”。她在盛紘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老爷,为喜姐儿寻婆家是大事,仓促之间怎能找到稳妥的?若嫁错了人,岂不是害了她一辈子?”

没过两日,王氏又“病倒”了,躺在床上气息奄奄,说是急火攻心。如兰则整日守在床边侍疾,对着前来催促的管家哭诉:“管家伯伯,我娘病成这样,我实在无心操办女儿的婚事。若逼得太紧,万一我娘或女儿有个三长两短,传出去岂不是更损盛家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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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紘被母女俩弄得焦头烂额,心中虽恼,却也怕真闹出人命,只得将“三日之限”宽限了两日,却派了人日日催促,语气愈严厉。

然而,这一切反常的举动,都没能逃过盛老太太的眼睛。她深居简出,却耳目灵通,早已察觉王氏母女的猫腻。她让人叫来王氏,语气冷淡如冰:“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拖延?”

王氏心头一紧,强作镇定:“老太太,您说笑了,我怎敢有这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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