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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侯门暗流嫁期改(第3页)

“母亲,”林苏的目光清澈而坚定,一字一句地说道,“顾大娘子不是一直对外说,夫君早逝,她心中悲痛,见物伤怀,只想守着大郎君的旧物度过余生吗?那处院落既是大郎君生前常去的地方,必然也留有他的笔墨、衣物,甚至是日常使用的器物,处处都是他的痕迹和气息。让她们母女搬去那里待嫁,岂不更是全了顾大娘子的‘深情’?既合了她对外的说辞,又能让她远离顾侯府中因蓉姐姐之事而起的是非漩涡,避开那些尴尬难堪,岂不是两全其美?”

墨兰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心中的迷雾仿佛被女儿的话拨开。她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深意——这哪里是单纯全邵氏的念想,分明是给邵氏和娴姐儿找了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让她们暂时脱离顾廷烨和明兰的掌控,避开顾家目前这滩浑水!而且“深情念旧”这个由头,既体面又无可指摘,外人只会称赞邵氏贞烈、梁家体恤,谁也挑不出半分错来。

“而且,”林苏继续补充,语气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可每一个字都戳中要害,“祖母不是一直心疼娴姐姐,怕顾家因为婚期仓促,在嫁妆、礼数上委屈了她吗?若是顾大娘子搬去小院,身边伺候的人手定然不足,打理院落、筹备嫁妆也怕不够周全。祖母完全可以以关爱晚辈、体恤邵氏丧夫之痛为由,从我们梁家拨一批得力、稳妥的仆役婆子过去帮忙。既能照料她们母女的起居,又能帮着操持婚礼相关的琐事,直至娴姐姐出嫁,岂不是再体贴不过?”

苏氏心中猛地一震,看向林苏的目光瞬间充满了惊喜与叹服。这一招简直高明至极!名义上是“帮忙”,实际上却是安插在邵氏身边的眼线和臂膀。有梁家的人在,顾家若想在嫁妆上克扣、在礼数上怠慢,或是想暗中使绊子,梁家立刻就能知晓,并且能第一时间出面干预。这等于是在顾家的地盘之外,为娴姐儿筑起了一道坚实的屏障,将她牢牢护在梁家的羽翼之下,确保她在待嫁期间不会受到半分委屈。

梁夫人初听时也是一愣,随即手指捻着佛珠,沉吟起来。她活了大半辈子,何等精明,瞬间就品出了这提议背后的三重深意:一全了邵氏的名声,让她落得个“深情念旧”的美名;二解了娴姐儿的尴尬,帮他们暂时避开了蓉姐儿的风波;三则牢牢保障了梁家的利益,通过派遣仆役,将娴姐儿的待嫁事宜掌控在自己手中,杜绝了顾家怠慢的可能。

“好!好一个‘见物伤怀’!好一个‘关爱晚辈’!”梁夫人忍不住抚掌轻笑,起身走到林苏身边,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眼神里满是骄傲与欣慰,“曦曦,你这孩子,心思怎么就这么通透?竟能想出如此周全的法子!祖母真是自愧不如。”

林苏只是浅浅一笑,依偎在梁夫人身边,声音软软的:“祖母只是当局者迷,其实换个角度想想,就能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嗯……”梁夫人缓缓点头,脸上多日来的阴霾终于散去了些,语气也轻快了不少,“就按你说的办。此事关乎我梁家的脸面,也关乎锦哥儿和娴姐儿的终身幸福,我亲自去一趟顾家,与顾大嫂分说,谅她也没有理由拒绝。”

当日午后,梁夫人便带着几名得力嬷嬷,坐着侯府的马车登门拜访顾府。当她将这番“体贴入微”的提议娓娓道来时,邵氏都愣住了。

邵氏是真的有些心动。她在顾府的处境本就尴尬,丈夫早逝,自己无依无靠,继女蓉姐儿的事像一根刺,扎得她坐立难安。明兰虽是主母,待她也算客气,但终究隔了一层,很多事她不便多言,也无力干预。若是能搬去丈夫生前静养的小院,那里清静雅致,处处都是丈夫的痕迹,仿佛还能感受到他的庇护,远离这是非中心,对她而言,无疑是一种慰藉。而且有梁家的人来帮忙照料,她也能少受些委屈,心中自然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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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兰听到管家说后,只是微微一怔后,便瞬间看透了梁夫人的打算。她心中暗自苦笑,这位永昌侯夫人真是半点亏都不肯吃,手段老辣,步步为营。先是默许婚期提前,再借着“体恤邵氏”的由头,将娴姐儿和邵氏迁出府去,还顺势安插了自己的人手,既掌控了待嫁事宜,又堵住了顾家可能有的后手,真是一举多得。

可梁夫人占住了“体恤孀妇、成全深情”的道德高地,提议又看似完美解决了眼前的难题,既给了顾家台阶下,又为邵氏和娴姐儿着想,她根本没有理由拒绝。若是拒绝,反倒显得顾家不近人情,不懂体恤,传出去对顾家的名声也不利。

明兰心中虽清楚梁夫人的算计,面上却依旧带着温婉的笑意,对着小桃说告诉邵氏:“老夫人思虑周全,这般体恤邵大娘子和娴姐儿,真是仁厚之心。此事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我看邵大娘子也颇为意动,那就按老夫人说的办吧!对了和老爷说一声,看看他的意见。”

梁夫人苦等了半个月,便听得厅外管事踉跄的脚步声。那管事进门时面如金纸,头垂得几乎要抵上胸口,声音抖得像筛糠:“老夫人……顾侯爷那边,回绝了。”

“回绝?”梁夫人眉头骤然拧紧,瓷盏在掌心转得紧,“我那提议既全了邵氏的深情,又护了娴姐儿的体面,于顾家百利无害,他凭什么回绝?”

管事咽了口唾沫,字字艰难地转述:“顾侯爷说……那处院落的地契虽在顾大郎君名下,但当年修葺、布置,就连顾大郎君静养时的汤药、炭火花销,用的都是……都是他已故生母白氏的嫁妆银子。”

厅内瞬间死寂,连烛火都似屏住了呼吸。

“他还说,”管事硬着头皮往下说,“白家的钱,就是他顾廷烨的钱,跟顾大郎君没半分相干。那院子本质是他的产业,他不点头,谁也不能搬进去,更别提从那里嫁他的侄女。”

“混账!”

梁夫人猛地将茶盏掼在地上,“哐当”一声脆响,碎瓷片飞溅,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她的素色裙摆,她却浑然不觉,只气得浑身抖,胸口剧烈起伏。“他这是人话吗?!大哥的遗孀孤女,不过借亡夫名下的院子待嫁,全一份身后哀荣,他竟能拿死人的嫁妆说事!白氏若泉下有知,怕是要爬出来质问他!顾廷烨这张脸,是彻底不要了!”

墨兰站在一旁,指尖攥得白。她早听闻顾廷烨桀骜乖张,却未料他能凉薄至此——兄长已逝,他身为叔父,不仅不体恤寡嫂孤女,反倒在这种事上斤斤计较,连半点人情味都不顾,简直是蛮不讲理到了极致!

窗边,林苏缓缓抬起头。她手中的书卷还停在方才的页码,指尖轻轻搭在泛黄的纸页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清亮的眼眸里掠过一丝了然的冷意。她极轻极轻地摇了摇头,唇瓣微动,低声自语了一句,声音细若蚊蚋:“果然。跟这种人讲道理,他跟你耍流氓;你想跟他耍流氓,他倒开始跟你掰扯道理了。”

这便是真正的“双标”与“滚刀肉”吧?有利可图时便讲人情,触及利益便搬出世故章程,横竖都是他占尽便宜,旁人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林苏心中暗叹,算是见识到了封建权贵骨子里的自私与蛮横。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震得地面颤的脚步声,伴随着仆役惊慌的呼喊:“侯爷!您慢些,别摔着!”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永昌侯梁老爷大步流星闯了进来。他一身藏青色常服,腰间玉带绷得紧紧的,平日里沉稳威严的脸上,此刻涨得通红,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显然是早已得了消息,怒火憋得快要炸开。

“放他娘的狗屁!”梁老爷一进门,声如洪钟的怒吼便震得房梁嗡嗡作响,“他顾廷烨的钱?白氏的嫁妆?老子看他是在川地打仗把脑子打坏了,连基本的人伦情理都忘了!”

他指着门外,气得手都在抖:“我孙子娶他顾家的姑娘,是给他顾家脸面!他倒好,蹬鼻子上脸,连个安生待嫁的地方都要抠搜算计!寡嫂孤女都容不下,他算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算什么侯门勋贵!”

梁老爷年轻时也是上过战场、斩过敌的人,骨子里藏着军人的悍勇与暴烈。此刻怒火攻心,往日的沉稳全然不见,胸口剧烈起伏着,猛地一脚踹翻了旁边的花架——“哗啦”一声,青瓷花盆摔得粉碎,泥土溅了一地,几株名贵的兰花被压得弯折。他眼中迸出当年浴血搏杀时的狠厉之气,扭头就往外冲,一边冲一边怒吼:“老子的刀呢?!把我那口刀拿来!我这就去川地大营找他顾廷烨说道说道!我倒要看看,是他的歪理硬,还是老子的刀快!老子跟他好好‘拉扯拉扯’,让他知道我永昌侯府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这一下,满屋子的人都吓傻了。

梁夫人也顾不得生气了,慌忙扑上去死死抱住丈夫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声音带着哭腔:“侯爷!侯爷息怒啊!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她死死拽着不放,“他顾廷烨混账,咱们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这要是真提着刀去军营,传出去就是两家结死仇,锦哥儿和娴姐儿的婚事就彻底黄了,咱们梁家也要沦为京中笑柄啊!”

梁昭和周梁晗等人也赶紧上前阻拦,一边拉着梁老爷的衣袖,一边苦苦劝说:“爹,您冷静些!万事好商量,别冲动毁了两家前程!”

一时间,厅堂内乱作一团——劝阻声、梁老爷的怒骂声、器物摔碎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闹得鸡飞狗跳。林苏站在角落,看着祖父那被怒火点燃、如同猛虎般的背影,再想想顾廷烨那副“我的钱我说了算”的冷硬嘴脸,只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

这封建大家长们解决问题的方式,还真是……简单粗暴。要么是顾廷烨那般的蛮不讲理、只认私利,要么是祖父这般的诉诸武力、以暴制暴,可这般闹下来,除了激化矛盾,又能有什么用?最终受委屈的,还是娴姐儿和邵氏。

她轻轻合上手中的书,书页出轻微的声响,在这混乱的厅堂里显得格外清晰。

看来,之前“借院待嫁”的计划,是彻底行不通了。顾廷烨这块绊脚石,又臭又硬,根本绕不开。得重新想个法子——既要保住娴姐儿和邵氏的体面,不让她们在顾家受半分委屈;又要避开顾廷烨的锋芒,不跟他硬碰硬;还要守住两家的颜面,不能真的撕破脸。

林苏蹙起小小的眉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脊。这难度,可真是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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