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的丶昏昏的,笼了层游离飘飞的幕布,不入眼,也不入耳。
男人的皮鞋抵着青年的靴边,一撞一进,一收一压,伴着一声撕裂般的声响,猝然磕在了墙隙。
“陆屿。”
裴砚之低声叫。
“我在。”
陆屿沉沉应着,身影如庞然怪物,完全笼住了裴砚之。
不知何时,攻守易形了。
推人进瓮的裴砚之成了被擒获的蝶,钉死墙上,被迫坦开了所有翅翼,显露出柔软靡腻的内里。
被动而来的陆屿则成了最佳的猎人与观赏家,他熟练地压制了这只蝶可以颤动挣扎的全部空间,令他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能仰起头来,向自己打开殷红的双唇。
“陆屿……”
恋人向他索吻。
但陆屿没动。
他当然知道那副唇舌的美妙。它们无论是主动地痴缠,还是被动地节节败退,化作清甜的春水,都是分外勾魂摄魄。
可或许真是酒精上了头,醉了,也或许就是像裴砚之说的那样,他学坏了。总之,他没动。他仅是垂着眼,居高临下丶好整以暇地望着青年,看他满面幽静清冷被破,涌出比火焰更炽的欲求。
“我很想你,砚之。”
陆屿道。
他微微低头,贴近了裴砚之的唇,却不落下,只隔了两厘米,或三厘米,以灼热的气息熨烤着他。
“……我也想你。”
裴砚之被他如此逼近,唇不由颤了起来,像被火舌舔到一般,烫得难耐,却又不舍离开,只将略微露出一点的舌尖蜷了回去,唯恐露出不堪。
“很想你……”
裴砚之被蛊惑般剖着心声。
“想我,”陆屿深黑的眼摄住了那双茶色的瞳,眸底卷动着某些浓稠粘腻的色彩,“是想我吻你吗?
“吻哪里?”
“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手掌如带燃火,碾上裴砚之的唇,裴砚之的喉,裴砚之的锁骨与胸膛。每过一处,陆屿的嗓音便更哑一分,裴砚之的泪便更多一分。
裴砚之嗅到了陆屿身上的味道。
酒是烈火味的,又燎又焦,只有很少。
更多的,是一种淡却鲜明的松柏味,不是香水,而是熏染得很深的某种气息。这往往被隐喻为高洁丶清净与坚韧。可此刻,它们却像是被那烈火焚了,又在雨中腐了,只剩下恶劣的丶浑浊的丶危险窒闷到让人大口喘息的湿缠。
裴砚之如被捆在了雾气凝织的蛛网里。
“不。”
他望着陆屿,紧绷的腰身忽地松了。
“我想要更多,”他慢慢弯起了那两片潮红的唇,“陆屿,男朋友……老公,我想要更多,求你给我,可以吗?”
陆屿顿住了,为新的称呼,也为:“更多?”
“更多,”裴砚之轻声道,“在这里,或者去我家,都可以。明天是周六,新家乔迁宴,我想第一时间给你介绍我的队友丶朋友。”
陆屿呼吸一紧,心脏近乎疯狂地跳了起来。
他从裴砚之的话里听出了两层意思,一是裴砚之要对他敞开自己的生活,向他介绍亲朋好友,二是……裴砚之要和他过夜。
“你……”
因着紧贴,裴砚之一下便感受到了陆屿的某些变化,其实每次都或多或少有一些,但却从未如此明显,如此可怕。
裴砚之的胸口微微起伏,一只手掌从陆屿失了力的钳制中脱落,略顿了顿,向下:“在我这里,不用忍耐……”
陆屿一把攥住了那只手。
“回家。”
他看着裴砚之冰玉一般的脸,喉头滚了几番,才吐出字来,一开口,声音哑到甚至有种别样的性感:“床上软,你会舒服一点。”
裴砚之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什麽,腰身一抖,眸光惊惧而又期待地,深深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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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天上夹,所以明天更新时间推到23:45[狗头叼玫瑰]
後天起恢复正常,照旧每天18:00见~
ps:商业竞争部分取材于现实生活与互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