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族历年。
十二月的寒风掠过金阳县,却吹不散弥漫在县城各处的震动。
当张云哲渡过金丹雷劫的消息如惊雷般炸响时,整座县城都随之一颤,不同势力的反应如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各大小家族的族地内几乎同时亮起了灯火。
青石镇李家祠堂里,族长李修缘捧着传讯玉符的手微微颤抖,他将符篆重重拍在案几上:
“金丹!咱们金阳县终于有金丹真人坐镇了!”
满堂族老瞬间炸开了锅,有人当即提议清点库房珍品,有人连夜安排子弟加强巡逻,有了金丹真人坐镇,家族世代守护的矿脉总算能睡得安稳些了。
偏远山村的赵家更是杀鸡宰羊,族长赵大山对着张家方向连连作揖,去年兽潮中失去三子的伤痛仿佛被这道喜讯冲淡不少。
“有真人在,明年开春进山采药再不用提心吊胆了!”
散修聚集的望月楼里更是人声鼎沸。
刚突破炼气五层的王二麻子把粗瓷碗往桌上一墩,酒液溅得满桌都是:
“老子就知道张老祖能成!当年我在山外围猎遇险,还是老祖随手丢的护符救了性命!”
角落里算卦为生的枯瘦老者掐着手指喃喃自语:
“金丹降世,灵气汇聚,金阳县的修炼环境至少能提升三成……”
消息灵通的散修已经开始打探张家喜好,琢磨着该备份什么样的贺礼才能在大典上混个脸熟。
与这份欢欣鼓舞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三大筑基势力的沉寂。
城南卢家府邸内,主位上的卢家族长卢全德捏碎了手中的茶杯,茶水混着碎瓷片滴落衣襟却浑然不觉。
“三十年了……我卡在筑基后期整整三十年,张云哲却先一步结成金丹……”
他声音嘶哑,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眼神晦暗。
“从今往后,金阳县再无三足鼎立,只有张家一家独大了。”
堂下的族老们个个面色凝重,没人敢接话——他们都清楚,失去平等对话的资格后,家族名下的商铺、灵田很可能要被重新划分。
城西的周家宗祠里,供奉的先祖牌位前香火摇曳。
周家族长周元彬对着牌位深深鞠躬,背影佝偻如风中残烛:“列祖列宗,孩儿无能……”
他身后的嫡子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低声道:
“父亲,张家的请柬已经送到了,库房里那颗……”
周元比本猛地转身,眼中血丝密布:
“送!连同库房里那套玄铁炼器材料一起送!就算要掏空家底,也得让张家看到我们的诚意!”
金阳县府内则陷入了激烈争吵。